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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站,月白其实已经靠在陈知渊身上的。歪栽着头,能让陈知渊眼尾一扫就看到脖子上那白瓷似的皮肤,看着就细腻柔软,像是刚蒸好的雪白米糕。以前捏的时候没注意,倒是不知道会不会稍微一捏就会出现红痕。

  站好了师尊。月白重重点点头,发现陈知渊没有生气的意思才干脆应道。

  心里却在寻思,免费蹭他一个防风咒算什么?只要自己不要脸,陈知渊不生气,他不仅敢蹭,他还敢一直蹭!

  嗯。陈知渊听他回答后才俯身下去,用被月白抓住的胳膊环住他的腰,一双眼眸越发垂下,敛下一片暗芒。边闻着月白脖间那清幽的竹香,边在月白脖后刻意冷淡道。既然站好了,就别动了。

  嗯嗯嗯,多谢师尊,师尊您真好。月白边哼唧着,连眼都没斜,带着占了便宜的沾沾自喜,极为麻利地给陈知渊卖了个乖。

  丝毫没有察觉到那近在眼前的危险,也没想一想,历来不做人的陈知渊这次怎么那么好说话。

  舒服吗?陈知渊声音有些飘忽,锐利的眼神牢牢盯着怀里的月白,紧绷着身体问道。

  好一会儿才沉着脸,深深叹了口气,发出一声轻的喟叹。若是一直这般,多好?

  我就不用无所不用其极,努力挣扎着想要抓住你,一点一点把你困住,锁在身边。

  那声喟叹随风而逝,快得让人听不见。只那呼吸沉沉,喷在月白脖颈上,让月白觉得有些痒。

  月白因着那阵痒意,不由得微微耸了耸肩膀,仰着头在陈知渊胸膛上蹭了蹭,继续心无旁骛地御剑,边应着陈知渊道:舒服呀师尊。

  谁偷懒不舒服呀?

  嗯。陈知渊眼里凉凉,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搂紧了他,才弯起了一个大大的笑,眼里戏谑又认真,稳着声音,淡淡道:那可就对不住了,本尊也想舒服。

  下一刻,陈知渊撤掉了自己的防风咒。

  无孔不入的风铺天盖地地吹了起来,吹得月白感觉像是自己要被撕扯开,吓得他惊叫着边掐了个咒,边牢牢攀在陈知渊胳膊上,慌张道:师尊,你干嘛?

  如你所见。陈知渊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失真,可落在耳朵里却还是安定又沉稳的,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故意说道。月白,本尊可是你师尊。会容你偷懒吗?

  那自然不会。月白慌张道。师尊别急,徒儿这就施咒。

  嗯。陈知渊点点头,等着月白将咒施好了,才又凉凉道:你有了防风咒,本尊却没有。你能让你师尊站在你身后吹风吗?

  那当然不能。月白结结巴巴的,一经陈知渊提醒,马上控制着灵力,尽力将陈知渊和自己一块罩住,边战战兢兢道:师尊,徒儿真的有些捉襟见肘,您再往徒儿身上靠一些。

  好。陈知渊配合地应着,越发贴在月白身上,终是敛下了那如渊般幽暗的眼神。

  这剑御得月□□疲力尽,直到被陈知渊提示可以落下来后他才松了口气。本来自己一个人就疲于奔命了,加上了一个陈知渊,更是雪上加霜。

  偏生陈知渊还说得句句在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月白无话可说。

  不过进步倒是可喜的,毕竟实践出真知,月白已经知道怎么在御剑的时候,将咒术精准地遍布在自己身上了。

  陈知渊待到下来了才替他拢了拢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下来的一缕青丝,背着手温声道。虽然你辛苦一番,但是本尊还是想要告诉你,若是直接在你的清风剑上施咒,而不是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能会更容易些。

  所以,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徒儿呢?月白有些呆滞,刚泛起的一丝喜意湮灭无踪,仿如被迎头浇了个透心凉,咬着牙望着陈知渊,狠狠吸了一口气,气得哆嗦道。

  多好的让你控制灵力的锻炼机会,本尊为何要早点告诉你?陈知渊没因为月白的反应有丝毫的愧疚,边笑着,顺手施了个法。将月白浸月竹的气息隐藏住,犹不放心,想了一想,又施了个障眼法。

  障眼法月白还是熟的,看到陈知渊的手势,忙挑着眉,不信任道:您这次把徒儿变成了什么?

  变成了一个普通路人。你身份特殊,这妖界处处儿都有想要将你扒皮拆骨的妖修,若是不伪装出去了,本尊不想杀生。陈知渊勾勾唇,扶了扶他头上的护神玉簪,心情不错道。

  哦。事关自己的性命月白还是对陈知渊放心的,点了点头,望着周边,跃跃欲试问道:那徒儿可以在这里逛逛吗?

  他们落下的是一个妖界与人界的交界小城旁。小城叫离城,热热闹闹,离得不近都能听到那沸反盈天的喧闹声。

  自然可以,但是不能离本尊太远。是非之地,哪怕你是个普通路人,不想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知道吗。

  那是自然。月白点头如捣蒜,一把搀着陈知渊的胳膊,快步朝着小城飞去道:师尊您放心,我多安分啊。

  第46章 进山

  安分的月白到了门口,没走几步就察觉到了不对。

  一双眼睛对着周围的行人扫来扫去,诧异问道:是我的错觉吗?师尊,是不是有人在看着咱们?

  关咱们什么事?陈知渊素来不喜欢搭理人,只往前走着,待到了离城城门口,才跟月白道:到了,进去之后就是妖界了。

  那咱们进去吧?月白点点头,跟着陈知渊走到城门守着的侍卫身边,看了他一眼。

  陈知渊丝毫不慌,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抽了个牌子,拿去给侍卫看。

  原来是云静宗的仙君,您请。侍卫看到了牌子,并没有刁难,反而热络地请陈知渊进门。

  云静宗与妖界皇族素来交好,到了他们的地盘,总要给几分薄面的。陈知渊淡定望着月白,估摸着所谓交好,可能也是从田任答应养了月白开始的,只是月白本人却丝毫不知道。

  离城中与城外的行人并无太大区别,离城离人界不远,因此特有规定,妖修在这里要皆以人形出现,月白看着这鱼龙混杂的人群,这才明白陈知渊为什么要给自己施障眼法。

  那顶着兔耳朵,带着猴子尾巴晃悠悠走路的妖修,看着都好欺负。尤其是支楞着一双白耳朵的小妖修,那雪白的耳朵随着走路颤啊颤啊的,让月白都想去狠狠摸一把。

  只是他还没想要上去,已经有人过来了。一人穿着粗布短打,可能是妖修化形的缘故,脸长得有些扭曲,总不像是一张人脸。那妖修对着月白粗哑喊道:你身边的这个人,卖不卖?

  陈知渊敛了气息,便看不出半点修为,就真的有人觉得他是个普通人。毕竟这城里的普通人并不少,有些妖修最是喜欢去人界抓些普通人,不管是从哪里弄来的,到了这个地方,是做鼎炉还是做食物,就不是人说的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