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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1 / 2)





  明云裳回到秋云楼的时候,天已全黑,她用过晚膳之后就将碧瑶和娇杏赶出了房间,她素来喜欢独断独行,也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两人都习惯了她这种性子,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

  而她自那天晚上看到秦解语之后,便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许是心理作用,她一直觉得暗处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只是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一点关于秦解语的踪迹,不禁有些沮丧。

  她想了想,终是拿出她藏在床底下的那块玉佩看了看,只是看来看去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她有股冲动将那玉佩割下来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玄机,以至于水氏那样妥贴的藏着而不告诉她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她取出买来防身的配剑后试图割开,不料那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制,竟是无比坚硬,一刀砍下去竟是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刀刃反而卷了起来。

  她还想再砍第二刀,却听到了一记冷笑,她暗暗一惊,却见油灯的旁边赫然站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秦解语,他冷笑道:“这是世上最坚硬的宝物,又岂是你那把烂刀能伤得了分毫?”

  明云裳一惊,敢情这货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吗?每次出场都这么无声无息吗?她捂了一下心口后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秦解语给了她一记你白痴的表情却不说话。

  明云裳上次已经见识过他装酷的性子,当下深吸一口气后道:“知道我还问你吗?你要是不说,我迟早会想法子把它给毁了!”

  “随便。”秦解语淡淡的道:“反正那东西是你的,你想毁就毁了吧!没人拦你。”

  明云裳再次讨了个无趣,却又有些不死心的道:“你总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吧!”

  秦解语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道:“秦解语,上次告诉过你,记不住吗?没见过比你更蠢的!”

  明云裳上次就知道他是个极品,到如今才知道他何止是极品,简直就不应该存在于地球之上。

  她暗暗咬了咬牙,却微笑道:“是,是我蠢,不知道秦大爷你是何来头。”

  她原本以为秦解语要说上几句话,不料他只是轻哼一声道:“是我倒霉应下那差事,才会遇上你这样的笨蛋,日后要调教你当真要花些心思了。”

  明云裳闻言嘴角直抽,却也听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她忙狗腿的问道:“敢问聪明无比的秦大爷,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秦解语双手环抱胸前道:“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竟是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你这十七年的人生当真是白过了。”

  明云裳被人骂过很多次,但是都和狡猾有关系,被人骂做是蠢的,却是破天荒第一回,她若不是对这件事情十分好奇,怕是也懒得理这个神出鬼没的没有口德的家伙了。

  她继续微笑道:“如你所见,我这十七年的确是白过了,可否告知一二?”

  她自认她的态度是极好,可是有人却并不买帐,秦解语的眉毛一挑,轻哼一声后道:“以后你会知道的,又何必问我?再说如果不是你那日冲破禁关,我也懒得来理这个笨蛋!”

  明云裳恨的牙痒痒,当下又问道:“敢问秦大爷,你每天都躲在哪里,真的都在我的屋子里吗?禁关又是什么?”

  秦解语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一分轻蔑道:“凭你的那点本事,要是能找到我的行踪当真算你厉害,你若是想知道我躲在哪里,可以自己去找,找到了我拜你为师。禁关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问我做什么?”

  又是白问了,明云裳终于明白对眼前的这个红衣少年而言,她所熟知的那些对付人的法子都是没有效果的,她果断的皱了眉,忍不住骂道:“见过极品,见过神经病,但是绝对没有你这种极品加神经病!”

  这一次秦解语不耻下问:“什么是极品?什么是神经病?”

  明云裳眉开眼笑道:“这两个词语都是形容你的啊?你怎么会不知道?见过蠢的,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

  秦解主撇嘴,眼睛里的兴趣一闪而过,又给了明云裳一记轻蔑的眼神,仿佛她说的话有多么可笑一般。

  明云裳看到这样的主,知道她就算是屡次败北也极为正常,这货的思维方式绝对属于外星人。于是她只是再次一笑,收起自己的十二分好奇心,懒懒的坐在了那里,他既然是主动来找她,那么就应该有他现身的理由。

  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顿时静到极致,明云裳听了听呼吸声,明明白白看到秦解语站在她面前不过三尺远的距离,可是却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她知道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么是他的武功极高,要么是他不是人。

  两人你瞪着我,我看着你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由秦解语的一记冷笑声打破了沉默,他似沉思了一下后道:“好吧,就从今天开始吧!”

  明云裳听到他这句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做从今天开始,开始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已欺至她的身边,两手一伸便抵住她的后背,她顿时觉得内脏一阵翻腾,秦解语已开口骂道:“见你平时跳的那么轻松自如,怎么着也得有内功的底子吧!你又冲破了禁关,也该有内力啊,怎么什么都没有?”

  明云裳痛的张嘴欲骂,一口鲜血便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身子彻底虚脱的倒在了床上,头也开始晕了起来,身上剧烈的痛着,神志开始涣散,她想过千万种死法,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死在一个除了知道名字一点都不知道来历的人的手里。

  她不甘心!

  迷蒙之际,隐隐听得秦大公子低喃道:“身体素质也太差了些,筋脉没有一根是完全畅通的,血液也流的太快了,好在根骨不算太坏,要不然这任务是没法完成了……”

  他后面还在低低喃喃的说着什么,明云裳却是完全听不到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碧瑶在外面唤道:“小姐,你醒了吗?”

  明云裳这才迷迷蒙蒙的醒了过来,初时以为自己死了,只是才一动,全身上下便痛的厉害,便知道昨夜里也不知道秦解语对她做了什么,身体痛的要命,却并没有死。她暗叹自己命犯太岁,怎么竟招惹一些极品中的极品,才要受这样的罪。

  她懒懒的屋子里道:“醒了,今日身子不太爽利,我想休息一会,迟些午膳你送进来就好。”

  碧瑶闻言却吓了一大跳,忙问她是不是病了,她懒懒的应一声,不想却把碧瑶吓的不轻,当下便去替她请大夫,明老爷一听说她病了,有郁梦离的话在当下吓的魂都要飞了,忙将马车腾出来让碧瑶去请大夫,然后亲自到她的闺房来探望。

  明云裳没料到她这一病竟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想起她穿越初来时头破血流也无人管她,这一次只是躺在床上不动就惹出这么大的动静,微微一想也便知道事情的缘由,当下由得他们去折腾,她只是躺在床上不动,懒得去应付等人。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把过脉后大惊道:“明五小姐有脉像太过古怪,老夫把了几十年的脉还从未见过这么怪的脉像!请絮老夫无能为力!”

  大夫的这一席话把明老爷吓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忙问其缘由,那大夫也说不上来,只背着药箱便匆匆走了。

  明老爷忙又让碧瑶去请其它的大夫,不想每个大夫请来之后为她把完脉全部摇头晃脑的走了,只有一个大夫开了一些宁神的药留下,其它的人却是连方子都不敢开。

  明云裳的精神原本就不是太好,听到那些大夫说到她的病情,她的心里也暗暗生惊,实在是想不明白秦解语昨天昨上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除了动的时候觉得身体有些痛之外,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对劲,还总觉得丹田处热乎乎的极为舒服,四经八脉也似乎很是舒服,一舒服就想睡觉。

  她原本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生死倒也没有太多的担忧,心里还隐隐盼着若是这次真死了最好是穿回现代过她的风光日子,再不用和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周旋,于是她也懒得理会她是不是会死的事情,继续睡觉。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一睁开眼睛却是一片血红,她吓了一大跳,却听到了秦解语的声音:“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一点,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晚上根据这张图将内力运行一周天试试。”

  明云裳这才看到所谓的血红不过是秦解语血红的衣服,她实在是弄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喜欢穿红衣服,只是他的话却又透着几分古怪,她动了动胳膊动了动腿,身上还是有些痛,却已不再是之前的剧痛了,反而有一股隐隐的舒适。

  她看了一眼秦解语,却见他的脸上明显有一分疲惫,她终是又问了一个让秦解语认为蠢到极致的问题:“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解语恨铁不成钢的道:“当然是易筋洗髓,为了帮你打通经脉,我已经把我珍藏了二十年的宝丹给你服下。”他的话是不屑,眼神却是你还不赶紧谢谢我。

  明云裳一直觉得什么易筋洗髓是武侠小说里杜撰的桥段,这话由秦解语的嘴里说出来,她更是觉得没有什么可信性,当下却是懒得理他。

  她不理他,他倒有些恼了,当下冷着声道:“练功去!”说罢,便将一本册子扔了过来。

  明云裳捡起来随手翻了翻,发现那本册子上没有一张图,全是一些字,她粗粗看了一眼,全是一些教人如何调息益气的法子。

  她掀了掀眉,秦解语又道:“现在开始,不许偷懒!”

  明云裳的心里却觉得有些怪,这秦大爷该不会是想教她武功吧!她知道学武功是有些好处,可是她对秦解语却没有太多的信心,他痴痴傻傻的,别让她练什么古里古怪的功夫也给练的痴痴傻傻了!

  秦解语似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她顿是觉得肩上的骨头快要断了,忍不住想叫,他却适时的点了她的哑穴,然后淡淡的道:“练功!”

  明云裳知道自己如果不如这个变态所愿的话,怕是依着他的性子,真的会把她给压成碎片,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依着那本册子上教的运气,她原本以为要做到像册子上说的那样会极难,没料到一按上面的去做,她便觉是身体暖和无比,也似乎轻盈了许多,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心思也尽皆收了起来,安安静静的练起功来。

  一个小周天运行下来,天已经亮了,秦解语又不见了,她却觉得身体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轻的让她想尖叫出声。她这才明白秦解语说话做事虽然都不太靠谱,可是这教的武功却是极其靠谱的。

  接下来的几天,她白天睡觉,晚上练功,秦解语也不时来指点一二,他行事有些疯疯癫癫,明云裳时间一长倒也习惯了。

  明云裳病倒的消息瞒不过郁梦离,他原本以为她病倒是崔氏动的手脚,可是一想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便半夜前去探望,又遇上了秦解语,两人一见面便又大打出手,他却是连明云裳的面都没有见到,他隐隐觉得这中间有些不太对劲,却又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和秦解语真的在明府里大战三百回合,只得第二日差仲秋去看明云裳。

  仲秋看过后回来道:“明五小姐的脉像有点像是习武之人走火入魔的样子,不过面色却极好,并无中毒的痕迹。”

  郁梦离听到后心中一定,却皱着眉头道:“她根本就没有内功,怎么会走火入魔?”

  仲秋表示也不知道,郁梦离轻叹了一口气,只要她没有性命之忧便好,当下又让仲秋送了几颗白金丸送去。

  仲秋愣了一下,那白金丸一丸便价值千金,是众多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于提升内力有极大的助益,郁梦离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这会一送明云裳就送掉三颗,这手笔也太大了点。他原本想劝上几句,只是也知道郁梦离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得听从他的安排。

  明云裳病倒的事情原本对明府的那些女人是极好的消息,只是此时崔氏被郁梦离送来的女人弄的心神不宁,昨夜里,明老爷便是宿在美子那里。

  这么多年来,崔氏从来没有如此惊恐过,却又有些无计可施。那两个女人的身份比她高太多,又是郁梦离送来的,她又能把那两个女人怎么样?

  她原本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明云裳的心思,此时全转到那两个女人的身上。

  明云端断了指,这几日精神也不好,又在为水府退婚的事情伤神,心中难安,曾想过要算计明云裳,只是由于有了之前的事情,如今娇杏和碧瑶将明云裳守的滴水不漏,她就算是想动手脚也没有机会。

  明云彩这几日明彩有些恍惚,自从明云端被明云裳弄断手指又毁了名节之后,她就知道日后要扳倒明云裳是越来越难了,而明云裳很快就要嫁给郁梦离,到时候她们想动手也没有机会,她心里着实不甘却也没有其它的法子。

  水府到明府来退了婚,容景遇却一直没有来退婚,她的心里又有了一分奢望,盼着他还能来迎娶她。所以每日里她都在屋子里等着,等容景遇派媒婆来送日子。只是纵是她望穿了秋水,前院的人进进出出,却一直没有看到容府来送日子的人。

  明府里的女人没了心魂,明云裳在白日里醒来的时候,想起了明云端和水府的事情,她的嘴角微微一扬,水府里退婚最多只是毁了明云端的名节,日后大不了再寻个机会嫁人,依着明云端的心机,保不定还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她若是依旧嫁到水府里去,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水老爷也许没有明老爷那么好面子,但是水府也是百年旺族,家中对女子的名节却是看得甚重,明云端若是再嫁到水府里去,依着她之前做事情,还未嫁过去怕是就会成怨妇。她也曾听说过水夫人的为人,那个女人是个极好面子的,又是有些凶悍的,如果明云端还能嫁过去,那才是好戏的开张,到时候不用她出手对付明云端,她往后也不会有日子过。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当即把碧瑶唤来,在她的面前细说了几句,然后就让她去把明老爷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