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脏……因为不情愿，所以，才会这么嫌弃他？对吗？

“你确定要我再重复一遍么？”范莫莫抬眼，看着他，淡淡道。

“……”凤陵夜曦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看着她。

“还要不要？不要的话就起来，别压着我。”范莫莫咬了咬唇，扫了压在身上的他一眼，语气淡然道。

“为什么？”许久，凤陵夜曦才再次启唇，语气十分压抑的问道。

为什么，他无论做什么，她还是无法改变对他的看法。

他为她，改变了很多，改变到连他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本来以为，他接受自己了……喜欢自己了，他当时兴奋的简直快要疯了，但是他没想到到头来她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没有为什么。”范莫莫移开眸子，不去看他。

尽管，心里此时很心虚，但是她还是强装镇定。

身上顿时轻松了，凤陵夜曦从她身上翻下，躺在了一旁。

范莫莫拉好身上的睡裙吊带，坐了起来，看着他：“听说你初六就要大婚了？”她低头，看着一脸死灰的凤陵夜曦。

凤陵夜曦不言语，只是躺在那里，面上，满是绝望。

“恭喜你了。”她苦笑道。

耳边听着她的祝福，凤陵夜曦只觉得这声音异常的刺耳。

“谁他娘要你的恭喜了？！”

终于，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坐起身子来，猛地跳下了床，迅速的走到了书案面前，在范莫莫的一脸诧异之下，拿起毛笔和纸张，就迅速的在上面写着什么。

范莫莫错愕的看着凤陵夜曦。

很快，一张纸便被凤陵夜曦给写满了。

他拿过一旁的信封，将纸张装了起来，然后，在信封上面写了两个大字，这才转过身子来，直接将那信封丢在了范莫莫的身上。

范莫莫一愣，低头看去。

只见信封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还未全干的字。

——休书……

正如，她之前写给他的一样。

“现在你满意了？”凤陵夜曦面如死灰的看着她。

没办法，他尝试了一切方法，她还是不愿接受他！

他的一生之中，所有的挫折，似乎都是她给的。

是她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他原来是如此的没用，就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

虽然很不想她离开自己，但是凤陵夜曦却舍不得，强迫她……

休她……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情，也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可是……不休她……凤陵夜曦只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越来越痛苦而已。

范莫莫全身僵硬着，低头看着怀中的休书。

许久，她才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谁要你谢我！”凤陵夜曦怒！

他不要她的感谢，比起感谢，他倒是愿意她将休书丢回来，或者，直接撕了。

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而且，她还对他说谢谢……

笑话……这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