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楼百盛捂着胸口，眼中泪光闪烁，神情清寒如冰：“你是杀人凶手！你不记得了吗？是你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女儿，是你害死了霄的母亲和妹妹，你不记得了吗？”

想到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天香，白蔷薇瑟缩了下，可想到她的哥哥，她很快又挺直了胸膛。

“对，是我不小心，让天香死于意外，”她毫不退让的盯着楼百盛，大声说：“可你别忘了，楼百盛，如果不是我哥哥用命救了你，你早就死了！你的命，是我哥哥救的！你答应了我哥哥，你会照顾我一生一世，不然天打雷劈，你全都忘了吗？”

“我没忘，我只是后悔了……”楼百盛捂着胸口，神色恍惚：“早知道活着这么痛苦，当年我宁可死了，也不用你哥哥救我！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的妻子和女儿可以平安无事的活下去，我希望死在车祸中的人是我，白蔷薇……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是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你怎么还敢奢望我把楼家和楼氏留给你和你的两个儿子呢？你太无耻了！白蔷薇，真的……你太无耻了！”

以前，白蔷薇总做出一副温柔懂事，与世无争的样子。

看在她死去的哥哥的面上，楼百盛愿意与她相安无事。

白蔷薇命好，只在他醉酒的时候，趁机上了几次他的床，就怀孕生下两个儿子，那是楼百盛意料之外的事。

清醒的时候，楼百盛根本没办法触碰白蔷薇。

看到白蔷薇，他就想到他倒在血泊中的妻子，想到他哭了几声就离开这个世界的女儿。

他会恶心。

白蔷薇每次爬上他的床，都是趁他喝醉酒，醉的一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醒来后，他虽然仍旧恶心，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白蔷薇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他是个正直隐忍的好男人。

他始终记得他对白蔷薇哥哥的承诺，尽管厌恶，他也尽他最大的努力，照顾白蔷薇，给她身为楼家女主人的尊荣。

白蔷薇的两个儿子，虽然他始终没办法像疼爱楼吟霄那样疼爱他们，但也从没亏待过他们。

应该父亲为儿子做过的事情，他全都为白蔷薇的儿子做过。

他不亏欠任何人，唯独亏欠他去世的妻子、被他气死的岳父、还有他和天香的儿子。

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睡在一起，还生下两个儿子，他的霄心里该是怎样的难过啊？

每每想到，他都心痛如绞。

他这一生，别人看上去，风光荣耀，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天香死的那天起，他就跌入了地狱，每天都承受着良心的谴责和煎熬。

他无数次后悔，当初他做错了决定。

他不该答应白蔷薇的哥哥，不该娶白蔷薇，更不该让白蔷薇生下他的儿子。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步错，步步错。

他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在经年累月的错误中，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