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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视察


牛冬生并不怕科委占了他的大厦,事实上,章尧东给他打招呼的时候也说了,这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让领导视察的时候,多一个看点而已。

是的,凤凰科委这半年多来动作很大,可是要说面子工程,还真没什么面子工程,科委这帮人都是实实在在做事的。

但是让牛局长郁闷的是:陈省长和安部长的行程安排里,并没有视察办公大厦这个环节,是的,这只是一个备用方案。

仅仅因为一个备用的环节,就要锯掉价值八十多万的牌子和射灯,就算牛局长财大气粗,也禁不住要肉疼一下——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按说,若是能小心施工的话,等事情过后,这拆下来的东西也未始就不能重新装回去,就算损毁一部分,大半还是能用的。

让牛局长第二不满之处就在这里了,你征用就征用吧,早一点说会死吗?事到临头才通知,而我们还得尽量抹去牌子曾经存在的痕迹,比如说相关的支架都要拆除,墙上的眼孔还要抹平——否则,不小心被领导看到的话,那不是弄虚作假吗?

这种赶工的情况,锯下来的东西,十有**是要报废掉了,这怎么能不让牛冬生心里愤愤不平?

所以,他就向王伟新抱怨,由于牛局长认清了形势,两人现在关系尚可,“伟新市长,市里通知得实在太晚了,凭空给我这儿增加了不少损耗。”

“你知足吧,”王市长哼一声,根本不希的理他,“市里要真的把这楼给了科委,就轮到你哭了——当然,陈太忠大概会适当地补偿你一点的。”

王伟新将“适当”两个字咬得极重,牛局长一听,冷汗登时就从脊背上冒了出来,这楼前前后后已经花了交通局小三千万了,要是被科委用个千八百万的买走了,那可是哭皇天都没泪了。

按说,王伟新说的这种可能姓很小,交通局和科委都归市里管,职能不能同那是先天的,谁也不是后娘养的,要这么强取豪夺真的说不过去,交通局上上下下一千多号人也不会答应。

可是科委里增加了陈太忠这么个变数,那就实在不好说了,陈某人真想要了这栋楼,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你牛冬生不答应?成,那换于满江来当局长好了。

当然,这个可能姓也是很小,牛局长跟陈主任的关系更是相当地不错……但是,人家科委赖在你交通大厦办公,可能是十来二十年的那种,仿刘备借荆州例,牛局长也不能说什么吧?

“算了,希望科技部的人不会来这里视察,”想通这一点,牛局长居然改主意了,“我这边拆了牌子,不过是个有备无患的意思,呵呵……”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陈洁和安国超还真的没来这交通大厦,这次安部长来,目的是务实,对这些虚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他甚至有心思去自行车厂看一看那几辆样车,也没功夫去交通大厦转悠。

陈省长心里更明白,那暂借给科委的楼,十有**就是忽悠人应付考察,她当然就没兴趣了,被人蒙蔽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传出去更是难听,如非必要就不用去了。

科委拿得出手的东西很多,说实业,不仅有精细氧化铝厂、电动助力车厂这种在建的,还有碧涛化工这种已经投产的,尤其是煤焦油深加工这个项目,在实用方面,绝对是填补了国内空白。

安部长和陶主任对这个项目的兴趣很大,同时也高度赞扬了清渠乡的支持,这么个小山包直接划给了碧涛化工,配套设施又齐备。

更难得的是,邢建中将厂子规划得很好,看上去整齐干净,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搞得很不错啊,这才是对回国人才最大的支持,”安国超情不自禁地赞赏,侧头看看跟着自己的邢建中,“小邢,你从科委借了多少钱?几年能还清?”

邢建中登时汗颜了,不过,他肯定不能说这钱是别人投资的,说不得含含糊糊地应对,“嗯,利润还行,两年回本不成问题,只是我还想扩大再投资,还有……”

“还有什么?”安国超听得很仔细。

“还有就是沥青的处理技术还待加强,粘稠度不够,现在不能用于铺路,”邢建中直接将话题扯到技术上了,“这一块的成本压力也很大,还有待技术攻关。”

“哦,那继续努力,”安部长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否听出来了对方在回避科委的投资,反正是没再问下去,在部里混的主儿,一般都是比较敏感的,“你也别气馁……搞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接着就是剪彩了,电动助力车厂的剪彩、科委大厦的剪彩、科委房地产公司的剪彩,一系列的活动都展开了,一时间,连着三天,天南省电视台都在不停地播报凤凰科委的新闻,倒是忙坏了送录像带的人。

陈太忠是在第二天才出现的,还好,段天涯倒是没有吝啬自己的带子,有意无意总是要给陈主任几个镜头——当然,至于台里会怎么剪接,那就不是他的事儿了,不过,想来新闻中心的唐主任会处理得很好吧?

陈洁对陈太忠很上心,听说他前一阵车祸,还再三叮嘱,小陈你一定要注意好身体,你还年轻之类的云云。

出人意料的是——其实也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安部长对陈主任也挺客气,比对文海客气多了,重重地表扬了他几句,搞得陶主任听得都有点胆战心惊,后来主动找陈太忠解释,“陈主任,你去燕京的时候我正在忙一个会,本来说会完了见见你呢,结果小张说你已经走了。”

“呵呵,我就是报个到,看还需要点什么准备工作,这也是凤凰科委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陈太忠笑着回答,心里却是有点感叹,我在燕京足足被晾了一个多星期,你们也只当是顺理成章的,现在见老安对我热情,你就知道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