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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灵药生变 上(2 / 2)

贺宇馨笑了一下,语中带了些讥讽之音,道:“是,正室当然都是厉害的,妾室都是惹人怜惜的……”

简飞扬嘻了一声,道:“看你都说到哪儿去了?

是,曹总兵的正室厉害,但是那位二房妾室,也不是软榫子。她跟着曹总兵外放这么多年,早就不是正室,胜似正室。因为她一直在外面,所以大概是打着主意将那曹总兵拢在手里就行。至于家里的公婆妯娌亲戚,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以前也没有加意笼络。所以这曹总兵突然去了,她就落了单。”

“而那正室的手段,她也是早有领略的。之前就折了两个儿子在那正室夫人手上她便不欲回京都曹府府上,跟曹家人一起住。而是用她这些年跟着曹总兵外放时攒的私房在西城买了所三进的小宅院,自己单住。”

贺宁馨听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道:“可见凡事都是有利必有弊。她跟着曹总兵在外面得意了这么久,也够本儿了还不知收敛。”不过是个妾室,也敢自己在外买屋独居,她当大家子的规矩真是摆设吗?

简飞扬也跟着笑,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她。你想想,若是她有十几年的日子都是过得如正室一样扬眉吐气,她怎么会甘心再回去给人作低服小?”

贺宁馨失笑,道:“这种时候,哪娶轮到她乐不乐意呢?”

正说着话。外面的丫鬟通传了一声,扶柳送了茶水和点心进来了,带着在长榻上小四方桌上摆好。

简飞扬走过去坐在长榻上,同贺宁馨隔着小四方桌而坐,先拿起清茶品了品,才又接着道:“起先还好,她也没算傻到头,还是跟曹家的太夫人,也就是曹总兵的娘亲请示过了的,说她肚里的孩子不能折腾,先在外生了,再回府去住。曹家的太夫人知道这是儿子唯一的遗腹子,也知道曹总兵夫人是个厉害的,便睁只眼,闭只眼的准了。谁知被那曹总兵夫人晓得,带了人打上门去,说那二房妾室背夫偷汉,肚子里的是杂种,硬生生让人给打了下来。”

贺宁馨没有意料到事情居然急转直下,到了这种血淋淋的地步,惊叫一声,拿着团扇掩了。,有些失态的样子。

简飞扬忙问道:“没丰吓着你吧?“贺宁馨摇摇头,道:“快?…”

简飞扬便拣了要紧的话先说了,道:“这还是在长公主嫁到曹府之前发生的事儿。曹家的亲眷都尽知的,因为打下来的,是个五个月已经成型了的男胎,曹家的太夫人还将那正室夫人骂了一场。后来那二房刘氏便拿了根白汗巾吊死在自己屋里头了。”

没想到后面的进展更加惊心动魄,贺宁馨叹息一声,道:“两条人命啊。男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就算那男人还活着,也不值得啊。

贺宁馨不明白,有些女人怎么能这糕轻贱自己的生命?难道女子真的是命若蒲柳,只能维系在男人身边才能存活?

简飞扬觉得贺宁馨想得太多了,咳嗽一声,把话又绕回到长公主这边,道:“这件事过后,那曹子爵曹公子就真正成了曹家嫡系的独苗。

曹家虽然也有些亲戚,可都是偏支远亲。若是曹子爵无后,那曹家这一系,便算是要绝了。

一所以长公主这次诊出有喜,对曹家也是喜事一桩。”

贺宁馨淡淡地笑了笑,道:“是啊,这么高兴的事儿,怎么会打起来的?”

简飞扬被噎了一下,忙拿起茶杯又抿了。茶,吃了两块小点心,才道:“话是这么说。说起来那曹子爵看上去病歪歪的,像是迎风就倒的样子,倒是挺有能耐。”简飞扬脸上露出一幅古怪的笑容。

贺宁馨听他话里有话,眼珠转了转,轻笑一声,道:“莫非曹家双喜临门了?”

大家子里,主母和妾室通房若是相继有孕,只要主母在前,妾室通房在后,一般都叫“双喜临门”。当然,如果妾室通房有孕在前,主母有孕在后的话,一般都叫“一枝独秀”。暗地里的意思,便是只会留下主母的胎,妾室通房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极少能生出来。如宁远侯府那样,便是极罕见的。

简飞扬对贺宁馨的敏锐犀利已经见怪不怪了,拍着大腿笑道:“我早知道你能猜出来。

没错,自从长公主诊出有孕之后,没过几天,那曹子爵的一个通房,也查出有喜了,据说比长公主要晚个十来天。”

贺宁馨不屑地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准的太医,连晚多少天都知道?一长公主有几个月了?”

简飞扬笑道:“这个啊,那位给事中说了,长公主如今大概是刚刚两个月吧,而那个通房,应该是一个半月。”

贺宁馨闻言笑得前仰后合,道:“赶明儿我去宋七姑娘家串门,顺便问问她二叔,这一次,是太医院哪一位太医这样医术高明,连“晚个十天半个月,都诊得出来。”

大齐朝里,如今最厉害的大夫,也只能对怀孕两个月后的孕妇确诊,在这之前,一般都会含糊以对。至于能在两个月之前就能确诊,特别是还能明确说是一个半月,实在是有些神乎其技了。

简飞扬也笑,道:“你不用去辉国公家打听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就是太医院的宋医正亲自诊的脉。“宋医正正是辉国公家嫡幼女宋良玉宋七姑娘的二叔,辉国公的嫡亲弟弟。

贺宁馨听说是宋医正,倒是收了笑容,低头沉思一会儿,道:“看来,那通房的胎不简单呢。”

简飞扬见自己还没有说出来,贺宁馨就又先知先觉了,不由大大地吃了一惊,忍不住道:“媳妇,你也太厉害了吧。

这些曲里拐弯的事情怎么都知道得这样清楚?“贺宁馨笑着啐了他一口,嗔道:“看你在外面都是不芶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回了家,就没个正形?”

简飞扬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幅淡漠的样子,望着贺宁馨沉声地道:“……………,我在外面,是不是这个样子?”

贺宁馨噗哧一声笑了,道:“别耍宝了,快说吧。”不再打岔,让他接着说下去。

原来那通房的胎,果然有问题。本是曹总兵夫人和曹家的太夫人一起求了宋医正,让他保住曹家的两条根苗,所以宋医正才说那通房的身孕,比长公主的要晚个十来天。其实那通房已经有三个月身孕,比长公主足足早了一个月。

贺宁馨听了这话,叹息道:“刚开始还行,到了日后,哪里还瞒得住?一再说,曹子爵是驸马,虽然那驸马准则说了不许纳妾,可是没有说不许有通房。这曹家,真会钻空子。”

简飞扬毫不在意地道:“谁知道呢?一不过也不用再瞒了。长公主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真相,命人将那通房带过来,在曹子爵面前将那通房活生生打得滑胎。曹子爵气得推了长公主一把,长公主也当场滑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