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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新家

第二百二十章新家

刚才他趁着穆清说话分心,混在人流中尝试着接近目标,他已然确定阴阳鱼就在穆清的胸口,可是当他接近此人时,上一秒还一无所觉大侃特侃,紧接着便似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张望。

若不是哑巴自有本事隐匿自己的踪迹,刚才肯定会被穆清揪出来。

每当他发现穆清有所异动时,哑巴都会放空思绪,然后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别处上,甚至连自己会不会被发现踪迹都不去想。

因为这么想了,肢体的动作就会变得不自然,就会被对方有所察觉。当他把注意力放到小河上的舟篷时,穆清的警觉自去,更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哪怕哑巴就在穆清面前驻足远眺都无所谓。

穆清在桥上与妇人说的那番话无人知晓,似乎是只有两个当事人听见,但是远在桥下的哑巴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也算是他的长处之一。

正是这番话让他对穆清的看法有了改观,他觉得这个人并非资料里描述的那么忠厚老实,这人也会用资本来为自己谋福利,还会偷换概念用嘴炮击败敌人。

其实穆清不可能让他自己说的事情发生,他不可能真的与妇人打官司。

这件事太麻烦,若是真的闹大,少不得有媒体朋友炒一波热点眼球,而现代人大多有仇富心理,只要舆论稍加渲染,就能把他刻画成有钱无德的商贾小人,穆清对此深信不疑。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更何况是对人性的摸黑扭曲,就算跑断腿都不一定能让人们的印象改变。他还有人人愤恨的原恶,那就是财富,只此一条就足以让他做什么都错。

他是当铺老板,若是因为他连累的当铺的声誉,那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除了哑巴以外没人看得到穆清强势背后的怯懦,他不怕赔钱,他怕赔声誉。

原处徘徊了两分钟后,哑巴信步前行,不慌不忙没有刻意的跟随。

“清哥怎么突然走这么快?你是怕那两个人再回来闹吗?”刘秀实在走不动了,她还有伤在身,走的太快动作剧烈难免会牵扯到痛处。女孩面有苦色却不好意思当街发出痛哼,她站在桥洞隧道下扶墙吸气,藤蔓植物垂在她的肩头,随着她肩膀的起伏而颤动。

穆清心疼了,他扶住女孩的肩头柔声安慰她,“怪我忘了你还有伤痛,我只想着赶快离开那里……”

“对呀,为什么要那么急?”

“你记得你昨天说的话吗?有得必有失的那段灵异故事……我觉得那人来取回他想要的东西了。”

穆清阴森森的语气在这幽暗的环境下十分可怖,他故意说这话来转移女孩的注意力以期能缓解疼痛,他自己都不知道无意间一句戏言竟然道出了实情。

女孩噗嗤一乐,肉体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些,“那你岂不是还不如故事里的人,人家好歹还能拿五十多万呢,你才拿到十万就结束了?”

刘秀咯咯娇笑,藤蔓耸动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女孩笑声一滞,接着发现是自己肩膀动才导致了藤蔓叶片动,她抬头看了穆清一眼,娇羞无限的问道,“清哥,你能背我走吗?我疼得厉害。”

桥上有车辆来往穿行,刺耳的鸣笛声和汽车引擎声轰鸣不断,可以说是相当的闹腾。

两人站在桥洞边上静立片刻,穆清犹疑着点了点头。

他半蹲着身,女孩欢喜的伏在他背上,自己胸前的软肉都被挤成肉饼子了也不管,双手搂住他脖子松松的挂着,不求稳当只求一个亲密。

“得嘞!起轿!”穆清吆喝一声晃晃悠悠起身,惹得女孩又一阵娇笑,她伸手拂开垂下的藤蔓,随着穆清一头扎进了桥下的黑暗隧道中。

这段路约莫有十几米长,一会就到了另一头。

十几米长的路却给刘秀带来了不一般的感受,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喜欢跟穆清待在黑暗里,因为这里没有人能看得到他们,做什么都无所谓。

她低头看了看穆清的侧脸,探着身香了他一口。

后者一愣,微微偏过脸露出无奈的浅笑,几步跨过冲开隧道这边垂下的藤蔓,他故意不给女孩用手拨开的机会,藤蔓打在脸上虽然不疼但是很有恶作剧的意味。

刘秀娇嗔着拍打他的脊背,心里却似吃了蜜糖一般。

接下来的这段路没有欢笑没有话语,刘秀平静下来伏在穆清背上就似睡着了一般,她在细细感受这份温存,只希望这段路能长一些,而自己能轻一些,让穆清背着不会太累。

穿过这条隧道就仿佛是两条不同的街道,一处游人繁多张灯结彩,一处人影萧条颇为冷清。可这边明明也有山塘河流过,同一条河同一片建筑,仅仅是隔了一座桥而已,差别竟似云泥。

那处宅院孤清,两边的邻居都是久居此地的老人,家里年轻人都在繁华处打拼工作,偶尔才回来看一看老人。

两边邻居家里都亮着冷色的灯光,隐约还能听到电视机里的声音,听那音乐声便能知道现在是七点半,马上就是天气预报的时间。

“秀儿,我们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穆清停下脚步微微气喘,轻声呼唤背上的女孩。

刘秀揉揉惺忪的睡眼滑下来,敢情她还真的睡着了。

“好幽静啊,白天也是这样吗?”说着她还深呼吸一口,叹息着说道,“有一股老建筑老街道的味道,很安逸怠惰。”

穆清开了门叫女孩进去选一个房间,宅院里一应家用电器俱全,和公寓一样都是拎包入住。

这些家具用品应该都是金牙生前置办,有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买来了很多年,比如堂屋内那张遮住深井的八仙桌,桌上还有刀刻痕迹,看那刻画出纹路很像是小孩子顽皮的成果。比如墙角那块剥落的墙漆,并不是因为潮湿霉变自然脱落,而是很多年前就被人暴力扒下,也是小孩子淘气的结果。

穆清第二次来此处,看待这一切的角度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上次并没有往金牙的身上联想,所有事物都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