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散功
第三百七十九章散功
杜老妖蹲着捡起了那根还有点屁股的烟，叼在嘴里给吸了个干干净净，透过他吐出的浓郁烟雾，似乎能看见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了诡谲惊悚的微笑……
先不提杜老妖离奇出现的变化，再回到之前，穆清与哑巴在乡下院子里静候史文思的到来。
哑巴先行一步，等史文思解决了刘之后自然会火速赶来，他是个孝子，对老丈人很好，且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把他接去城里住，但是都被岳中天拒绝。
理由是他女儿可能会回老家来看他，如果女儿哪天晚上回来了，到了家里却看不见父亲那该有多伤心。
提了两三次之后，史文思都会被岳父这般言论给触动心神，让他也不禁感念亡妻，索性也就不提了。
“史文思怎么知道这里出了事？你来得也太快了，自己开车来的？”穆清丝毫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不讳的询问他为何来得这么迅捷，虽然不是很及时，但也从侧面说明了史文思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
从老蝙蝠出现到离开，总共也不过是五分钟十分钟的功夫，加上穆清扶老人回屋休息并且聊些闲篇，加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这叫穆清怎能不好奇？他略一低头去看哑巴的腿上是不是也打了甲马。
哑巴身上没带擦写板，交流不了正好就有完美的理由不回答他的问题，弄得穆清很是无语。
待他好不容易等来了史文思，后者也是一样不理会他问题，还后发先制逼问穆清为何会在此处，他又是怎么知道岳中天的住处的。
“这个……我一路跟着杜老妖的手下过来，想看看他们究竟想搞什么鬼，幸亏我及时赶到制止了对方，要不然岳老爷子就危险了。”
穆清一句话就将黑锅丢到了杜铁身上，不过这黑锅也合该杜老妖去背。不仅如此，他还有意无意的提醒了史文思，‘是我救了你老丈人，你不要本末倒置在这追问我。’
史文思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对穆清的解释不加评论，而是挥挥收吩咐哑巴送客。
‘料到了……’穆清心中暗想，他早知史文思不会留他在此过夜，只因老爷子临睡前那一句让他随意，随意不过是语气比较软的逐客。
穆清救了人一命，且不说奉上重礼吧，就连一句简单的谢谢救命之恩都没有。他自嘲的笑了笑，暗道史文思和老爷子都是明白人，知道他深夜在此目的绝对不纯，所谓的追踪而来顺道救人，也只是为了穆史两人面子上的完整性。
鉴于穆清动机不纯，所以史文思没有必要向他道谢。
待穆清走后，哑巴站在门口眼瞧着他走远了，才回身重重关上院门。
再看里屋，早就说困了乏了要歇息的岳中天依然靠在床头没有睡着。
他手里捧着那相框，老泪糊了本就不灵光的眼睛，听见有脚步声后抬眼一眼，眼前只有模糊的人影，但这人影太熟悉了，他开口便唤到，“文思你当年说的一点不错……我收他们四兄弟做义子真的是作孽，报应终于来了。”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杜铁一心往坑里跳，谁都劝不住，万劫不复也是他命中注定的下场。”
史文思坐在床边按住了老人不住颤抖的手，他眉头微皱低声说道，“爸，你什么时候开始手抖的？”
岳老头抬起另一只手喃喃的说道，“就在刚刚与人打斗的时候，果然是大限将至……我小时候见过我爷爷临终散功，一生习得的武术功法在短短一个月之间尽数散去，身体回归到普通人的水准，然后就闭目等死了。”
史文思抿着嘴唇没有言语，他撸起老人的衣袖，两指搭在其脉上辨识脉象。
散功是习武之人必须经历的一个环节，有的人临终散功会十分痛苦，而有的人摸出其中门道后会选择提前散功。
这里的功不单单是指内功武功，毕竟功夫学会了就刻在了心里，就和学会骑自行车一样，不可能让一个人忘掉怎么骑车。
若是在史文思眼里看来，散功应该是一道劫数。大部分练武的人不会提前受到劫数的惩罚，所以一直积累到临终，那过程必然会痛苦。
曾有练武的人在五十岁左右就开始散功，也就是亲历劫数。而且方法五花八门，有的人是意外中大病了一场，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然后便躲过了散功一劫。
也有的人选择断食，每天只吃一点点带毒的野果，喝一点清水维持生机，这样也能熬过劫数。
还有人会自己制造劫难，每一劫都险之又险，每一次都在鬼门关转悠，至于他如何自己制造劫难就不足为外人道了，除了他的家人没人知道。
至少过了有十分钟的时间，他才挪开手指轻声说道，“没错，之前与人搏斗让你提早开始散功，你刚才若是不动用内力的话至少还能再活三年五年。”
“不用内力我怎能与那人抗衡？我老了……”
史文思一咬牙想到了刚刚离去的穆清，他已经猜到了穆清其实早就躲在一边，只是心怀鬼胎没有出手救援而已，一直到老人败了他才跳出来击退来犯之敌。
可他要是早一点不出来，让老人不用内力与人争斗，岳老头就像说的那样还有三五年好活。
岳中天按住女婿的肩膀摇了摇头，“不要怪那年轻人，人各为己，他能出来救我一命已经很不错了。当时他大可以继续忍耐，等黑衣人杀了我夺了珠子，再奇袭黑衣人来一手黑吃黑。”
史文思哀叹一声，“穆清站在万丈悬崖边上尤未自知，若是你说的情况发生了，就说明他已经坠了下去。”
“文思，要不然你出面吧，你出面了结这件事。无论你怎么处置杜铁都行，把他送去衙门伏法也无所谓，反正这都是他该受的。”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曾答应过她，不再牵扯任何因果，让小明得到安稳的成长空间。为了小明能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我真的……”
杜老妖蹲着捡起了那根还有点屁股的烟，叼在嘴里给吸了个干干净净，透过他吐出的浓郁烟雾，似乎能看见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了诡谲惊悚的微笑……
先不提杜老妖离奇出现的变化，再回到之前，穆清与哑巴在乡下院子里静候史文思的到来。
哑巴先行一步，等史文思解决了刘之后自然会火速赶来，他是个孝子，对老丈人很好，且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把他接去城里住，但是都被岳中天拒绝。
理由是他女儿可能会回老家来看他，如果女儿哪天晚上回来了，到了家里却看不见父亲那该有多伤心。
提了两三次之后，史文思都会被岳父这般言论给触动心神，让他也不禁感念亡妻，索性也就不提了。
“史文思怎么知道这里出了事？你来得也太快了，自己开车来的？”穆清丝毫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不讳的询问他为何来得这么迅捷，虽然不是很及时，但也从侧面说明了史文思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
从老蝙蝠出现到离开，总共也不过是五分钟十分钟的功夫，加上穆清扶老人回屋休息并且聊些闲篇，加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这叫穆清怎能不好奇？他略一低头去看哑巴的腿上是不是也打了甲马。
哑巴身上没带擦写板，交流不了正好就有完美的理由不回答他的问题，弄得穆清很是无语。
待他好不容易等来了史文思，后者也是一样不理会他问题，还后发先制逼问穆清为何会在此处，他又是怎么知道岳中天的住处的。
“这个……我一路跟着杜老妖的手下过来，想看看他们究竟想搞什么鬼，幸亏我及时赶到制止了对方，要不然岳老爷子就危险了。”
穆清一句话就将黑锅丢到了杜铁身上，不过这黑锅也合该杜老妖去背。不仅如此，他还有意无意的提醒了史文思，‘是我救了你老丈人，你不要本末倒置在这追问我。’
史文思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对穆清的解释不加评论，而是挥挥收吩咐哑巴送客。
‘料到了……’穆清心中暗想，他早知史文思不会留他在此过夜，只因老爷子临睡前那一句让他随意，随意不过是语气比较软的逐客。
穆清救了人一命，且不说奉上重礼吧，就连一句简单的谢谢救命之恩都没有。他自嘲的笑了笑，暗道史文思和老爷子都是明白人，知道他深夜在此目的绝对不纯，所谓的追踪而来顺道救人，也只是为了穆史两人面子上的完整性。
鉴于穆清动机不纯，所以史文思没有必要向他道谢。
待穆清走后，哑巴站在门口眼瞧着他走远了，才回身重重关上院门。
再看里屋，早就说困了乏了要歇息的岳中天依然靠在床头没有睡着。
他手里捧着那相框，老泪糊了本就不灵光的眼睛，听见有脚步声后抬眼一眼，眼前只有模糊的人影，但这人影太熟悉了，他开口便唤到，“文思你当年说的一点不错……我收他们四兄弟做义子真的是作孽，报应终于来了。”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杜铁一心往坑里跳，谁都劝不住，万劫不复也是他命中注定的下场。”
史文思坐在床边按住了老人不住颤抖的手，他眉头微皱低声说道，“爸，你什么时候开始手抖的？”
岳老头抬起另一只手喃喃的说道，“就在刚刚与人打斗的时候，果然是大限将至……我小时候见过我爷爷临终散功，一生习得的武术功法在短短一个月之间尽数散去，身体回归到普通人的水准，然后就闭目等死了。”
史文思抿着嘴唇没有言语，他撸起老人的衣袖，两指搭在其脉上辨识脉象。
散功是习武之人必须经历的一个环节，有的人临终散功会十分痛苦，而有的人摸出其中门道后会选择提前散功。
这里的功不单单是指内功武功，毕竟功夫学会了就刻在了心里，就和学会骑自行车一样，不可能让一个人忘掉怎么骑车。
若是在史文思眼里看来，散功应该是一道劫数。大部分练武的人不会提前受到劫数的惩罚，所以一直积累到临终，那过程必然会痛苦。
曾有练武的人在五十岁左右就开始散功，也就是亲历劫数。而且方法五花八门，有的人是意外中大病了一场，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然后便躲过了散功一劫。
也有的人选择断食，每天只吃一点点带毒的野果，喝一点清水维持生机，这样也能熬过劫数。
还有人会自己制造劫难，每一劫都险之又险，每一次都在鬼门关转悠，至于他如何自己制造劫难就不足为外人道了，除了他的家人没人知道。
至少过了有十分钟的时间，他才挪开手指轻声说道，“没错，之前与人搏斗让你提早开始散功，你刚才若是不动用内力的话至少还能再活三年五年。”
“不用内力我怎能与那人抗衡？我老了……”
史文思一咬牙想到了刚刚离去的穆清，他已经猜到了穆清其实早就躲在一边，只是心怀鬼胎没有出手救援而已，一直到老人败了他才跳出来击退来犯之敌。
可他要是早一点不出来，让老人不用内力与人争斗，岳老头就像说的那样还有三五年好活。
岳中天按住女婿的肩膀摇了摇头，“不要怪那年轻人，人各为己，他能出来救我一命已经很不错了。当时他大可以继续忍耐，等黑衣人杀了我夺了珠子，再奇袭黑衣人来一手黑吃黑。”
史文思哀叹一声，“穆清站在万丈悬崖边上尤未自知，若是你说的情况发生了，就说明他已经坠了下去。”
“文思，要不然你出面吧，你出面了结这件事。无论你怎么处置杜铁都行，把他送去衙门伏法也无所谓，反正这都是他该受的。”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曾答应过她，不再牵扯任何因果，让小明得到安稳的成长空间。为了小明能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