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家有百万，不如一技傍身，谁让你鹿哥我有门小技傍身呢。”

  “你的脸呢？”

  许云鹿呵呵一笑，对站一边各种不满情绪的刘姐安慰起来：“阿洁，就算鹿哥是逼良为娼的主，那首先你得是良，哥才会出手的，所以你放心，你阿洁是绝对安全的。”

  苏苒想笑，刘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呸了一声：“鹿爷，你在瓦西、纳东也算是呼云唤雨的人物了，是道上的，不是道上都尊称您一声爷，谁知道闻名不如见面，你只是个欺侮弱女子的能人。”

  苏苒听见走到桌边准备吃饭的毛子和小定几人发出了干呕声，一个比一个夸张。

  对于这些，刘姐全能孰视无睹，低下声音很神密地问许云鹿：“鹿爷，您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主了，象我这种见识的人能问一个好奇的问题吗？”

  “哟，真好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你阿洁没见过的。”

  小定接了话：“鹿哥，那女人除了男人那东西见得多，别的都没见过。”

  于是毛子几人配合着乱笑，刘姐气得冲过去，对那几人就把男人女人的隐密部位砸了过去，再冠上什么爹娘爷奶祖宗的前缀，把毛子、小定几个也算见过风经过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骂得都能躲就躲。

  所以苏苒那天不是看见许云鹿那么轻描淡写把那个姓赵的手给废的，真的不觉得许云鹿有什么可怕的。

  客人不多，苏苒就躲在酒架子后面翻那本文言文，她的文科成绩一直不怎么好，按苏铭的话：文科最简单，全靠记，我家苒苒就是个不肯下功夫去记去背的小懒虫。

  苏苒觉得真的挺冤枉的，她是更喜欢理科，理科成绩很好很提分，但是在文科上，她下的功夫可比理科多得多，只是同样的诗词歌赋，苏铭记了立刻就可以据为己用，用到作文里去，用完都是被表扬那种，阅读理解就没他不能理解的，这是苏苒认为最神奇的地方，比如她自己写一篇文章，明明要表达的意思是另一种意思，但苏铭说她离题，老师也说她离题，苏铭说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老师也说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苏苒很冤枉，明明自己写的东西要表达的意思，不是苏铭和老师认为的那个意思。

  一想到学习的事，苏苒就非常痛苦，她甚至怀疑那些名人和作家写的文章，和自己一样，都想表达另一个意思，而偏就被老师和苏铭这类成绩好的给定格成一种教条的意思了，而自己能看到这些名人和作者的灵魂，所以每每表达出来的总与教课书相悖。

  哎，不去想了。

  苏苒轻手轻脚从酒架子后面走出来，就见老聒爬吧台上象福尔摩斯一样神秘地问：“小鹿，道上好多人在传，瓦西和纳东这条线上有个非常神秘的人，让那托那伙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华国的警方又在拼命地找。”

  许云鹿嗯了一声说：“你是那托那伙人，还是警方的人？”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这不是黑白两道都把这人传得神乎奇神的，说他能准确地向华国警方提供不少毒犯的交易的数量、地点、时间，华国警方基本没扑空过，尤其是大毒枭那托在纳东、瓦西这条线因为这个人基本是全瘫，但这个神秘的人只提供消息，却不肯露面。”

  “然后呢？”

  “名垂千史？荣华富贵？你说为了名垂千史，这人在警方又不露面，警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留名？你看过《死桥》那本书吗？里面讲的就是抗战时一个非常厉害的间谍，不是一般的间谍，叫死间，他至最后被自己人当敌特处死，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你说那种还能留个屁名呀；再说荣华富贵，那个神秘人有这等本事，跟着那托他们干就好了。这样黑不黑，白不白的，到底图个啥呀？”

  “你得问这种人去。”

  老聒说到兴奋处，一下爬得离许云鹿更近：“我经常在想一个非常喜剧的场景，华国现在房价和欧美、香港的房价比，低太多，如果华国经济发展起来，那房价肯定水涨船高，如果这个神秘人最后终于完成任务可公开身份了，结果发现自己多年未领的那点工资连套房都买不起，这场面肯定非常喜人。”

  “你的脑回路和一般人还真不相同，你太闲了吧，能不能干点正事，象我许云鹿一样，原则就是挣钱，挣多多的钱，然后去花花世界享受生活。”

  “你弄的钱还不够到花花世界享几十辈子的奢华生活了吧。”

  “嘿，几十辈子？可这世上还有嫌钱少的？”许云鹿摇摇头又去翻阿聒的吧台。

  阿聒大约知道自己吧台没什么可翻的了，去后厨看了一下，把躲着偷懒的王飞、小宋骂了一通，才复又出来，贴到许云鹿身边神秘地问，“鹿，你说前阵子李记洗脚屋被端，会不会也是那个神秘人告的秘啊。”

  “你要么问那个你假设的神秘人，还有要么问警察，如果问我，我就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哼，跟你聊天最无聊。”

  “无聊，你还跟我聊？”

  “鹿，你说阿水他们查过来查过去的，好象挺严的，怎么总有漏网之鱼？”

  “怎么阿水他们要请你去做缉毒顾问，否则你关心这事干嘛？”许云鹿没翻到什么好东西，挺失望的，坐回原处，洗着手里的牌，有一搭没一搭回。

  “阿水他们明明就可以把李记一锅端的，为什么最后没有？”

  “嗯嗯，这跟你我有什么关系吗？”

  “会不会当时那个神秘的人就在李记，但具体是谁他们不知道，所以总是要留点空隙给那人脱个身什么的？”

  “嗯哈，当时你不在李记按摩，”许云鹿说到这儿，想起什么，抬起头打量着黑着脸的老聒，“难不成你就是那个神秘的人，老聒你也隐得太深，长年寂寞孤独冷，实在受不了了，终于想曝光了？”

  “你当时还在李记泡李老板的小闺女呢，你难道不是？”

  “那照你这么一说，你我都有嫌疑，老天，当时我还以就是自己运气不好撞上了李记出事，要不明天，我们到局子里，一是坦白一下我们最近都在忙什么；二是你有疑问，请阿水他们帮忙分析分析？如果阿水都分析不出来，咱们就找老高。”

  “你就装吧！”

  “老聒，你刚才的话好深沉，我差点以为自己在和老高对话。”

  “滚！你跟老高很熟吗！”

  “不熟，老高刚调来，听说专管缉黑货的，在南边一个大城市干得很凶残，立了很多功那种，老聒，你可得注意点了。”

  “滚，你得注意点，还差不多。”老聒真想痛揍许云鹿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