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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弱水三千取一瓢(1 / 2)


&nb回去的路上,某人又跟来的时候一个死样。

&nb上车就开始闭目小寐。

&nb她原本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的,却又不好去打扰他的休息。

&nb只得一人悻悻地在边上自己玩自己的手瞎想偿。

&nb到了四王府,他醒了。

&nb她还以为,就算他不跟着她一起去四王府,他也会先下车,然后扶她下车。

&nb没有。

&nb他没有起身。

&nb不知道是为了避嫌,怕被人看到不好,还是怎么的,就坐在那里未动,只沉声吩咐前面的车夫拿踏脚凳。

&nb踏脚凳摆好,郁墨夜也没有做声,提了袍角,就准备弯腰下去。

&nb心里面其实是有些难过的。

&nb忽然,她将袍角放下,转身,撩开的门帘也放了下来,她倾身,一双手臂就缠上了男人的颈脖。

&nb飞快地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下,红着小脸娇嗔道:“夜里见。”

&nb然后,也不等他回应,她就再度转身,撩开门帘,顺着踏脚凳下了马车。

&nb头也未回,拾阶而上。

&nb一直走到王府的大门口,她才回身,马车已经走远。

&nb郁墨夜心里面说不出的感觉。

&nb太多的意外,太多的震惊。

&nb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想不明白。

&nb夜里他会来吧?

&nb等他来了,再寻机问他。

&nb******

&nb因为一直等着太黑,就突然觉得一天好长。

&nb好不容易熬到夜里,用过晚膳,郁墨夜就坐在窗前等着。

&nb等了好久,都过了平时他来的时辰,他都没有来。

&nb等到最后,实在太困了,她就坐在那里打瞌睡。

&nb在不知多少次头点得就像是鸡啄米之后,她头往前一栽,差点磕在窗台上,一片温热的掌心及时地接住了她的额。

&nb她惺忪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外的男人。

&nb“可以吗?”

&nb他问她。

&nb什么?

&nb她懵懂地看着他,没明白。

&nb“我松手了?”男人又问。

&nb她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掌还托着她的额头呢。

&nb连忙朝后坐好,离开了他的手掌。

&nb他从窗外飞身进来。

&nb“都困成那样了,怎么不到榻上去睡?”男人返身关窗,语带责备。

&nb“等你啊。”郁墨夜张嘴打着哈欠。

&nb男人瞥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你也可以睡着等啊。”

&nb“没事,”郁墨夜起身,主动示好地挽上他的胳膊,眉眼弯弯道:“我喜欢醒着等。”

&nb男人轻嗤:“就你方才那样,叫醒着等?若我稍微来晚一点点,你就一头磕在窗台上了,破相不破相还是其次,光痛就有得你受的。”

&nb“知道啦——”郁墨夜鼓鼓腮帮子,“下次躺着等。”

&nb白日不是还不理她吗,现在话又多了?

&nb那是不是可以问他问题了?

&nb黑白分明的水眸狡黠一转,她松开他的手臂,“正好你在,我也去窗外,然后跟你一样嗖的一声飞进来试试看,若没飞好,你可以接着。”

&nb说完,作势就要去开窗,被他大手落在她的衣领上给扯了回来。

&nb“那你还是去睡觉吧,在梦里面,随便你飞,没人拦你。”

&nb郁墨夜汗。

&nb回头。

&nb“可那老尼姑明明说我会武功的,当日跟你一起飞身救火,后来又飞身挂红绸,哎呀,想想,我都觉得自己老厉害了。”

&nb想起那个场景,她璀然笑着,满脸满眼的灿烂。

&nb可是,只一瞬,又黯淡了下去,她蹙眉忿忿道:“为什么我现在不会?”

&nb男人眸光微闪,将她揽至跟前,“你不是失忆了吗?”

&nb“失忆连武功都会失掉吗?”

&nb她歪着脑袋看他。

&nb心里表示怀疑。

&nb“应该是吧,不然你为何现在不会?”男人反问她。

&nb郁墨夜就无语了。

&nb是她要问他的好不好?

&nb好吧,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nb她迟早会找出原因,现在腹中怀着孩子多有不便,等以后孩子生了,她再找回武功也不迟。

&nb“你原本的许愿绸上写的是什么?”

&nb郁墨夜边问,边伸出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衣袍胸口绣的一条暗龙上,顺着纹路轻轻描绘。

&nb男人喉结一动,捉了她的手。

&nb“别乱动。”

&nb乱动?

&nb郁墨夜怔怔回神,才意识过来自己的举措。

&nb她只是在他胸口随便划了划,也不叫乱动吧?

&nb好吧,她不动。

&nb“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将手腕抽出,郁墨夜自袖中掏出一方红绸,笑容甜蜜地朝他晃了晃:“我写的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你呢?”

&nb男人看向她手中的许愿绸。

&nb红绸黑字。

&nb字字刺目。

&nb不知是被那红绸映的,还是她看花了眼睛,有一瞬间,郁墨夜发现他的眸子竟然也带着一抹血色。

&nb只是,很快,他垂眸,弯唇轻笑了一声,再抬眸时,眸子依然如平素一般的黑如琉璃。

&nb“真想知道我写的什么吗?”他问。

&nb“当然,”郁墨夜点头,将自己的那方红绸拢入袖中,见他一直左右而言其他,眸光一敛:“你不会写了什么自己忘了吧?”

&nb男人笑,大手揉上她的发顶,“怎么可能?”

&nb自己写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会忘?

&nb只是——

&nb那日不是他。

&nb是另一个男人。

&nb她是跟另外一个男人去京南观求的姻缘结。

&nb是那个真正叫郁临渊的男人。

&nb而不是跟他。

&nb“既然没忘,怎么不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写了什么不好的,对,肯定是的,不然,五弟也不会说,他为何换掉,你心里有数,是不是这样的?快说,必须实话实说,如实讲了,我可能还会原谅你,否则的话…….哼哼……我不仅从此以后不理你,现在我还乱动给你看。”

&nb郁墨夜笑着闹他,作势又要去划他的胸口。

&nb被他长臂扣进怀里,“好了,真磨人,告诉你就是。”

&nb“是什么?”

&nb“弱水三千独取一瓢。”男人微微眯着凤目,看着桌案上摇曳的烛火,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