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城手上动作顿了顿,“不清楚。”

“你知道小冉在艾家是怎么长大的吗？或许，我换个方式问你，你知道小冉为什么要嫁给我吗？”陌奈霖脸上的笑容越发阴森，犹如露出森白獠牙的野兽。

“……知道。”齐羽城叹气，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并没有找到艾冉，但是多少后来多少也能够查到。

年轻气盛的艾冉为了不被自己的父亲卖掉，她选择先把自己嫁掉，用合约的方式。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小冉会同意回去？恕我直言，如果她知道了，别说你的‘奢望’……恐怕就算至少你们两人，也是连朋友都做不成。”陌奈霖拿起桌上的烟，“干净的，可以抽。”

“干净的”是指没有加料，不会上瘾。

“陌奈霖，我们希望，但是不强求。”齐羽城沉默了良久，摇头道。

“当年小冉逃婚出国，是不是齐家插手，阻止我追查？”这件事一直是陌奈霖心中的疑惑，就像一根鱼骨头，常年梗在喉咙间。

“是。”齐羽城直勾勾地对上陌奈霖的眼睛，笑道，“陌奈霖，我曾经告诉过你，如果你让她不幸福，我随时可以带她走。这句话从来都不是玩笑话，就算我齐羽城对上你陌奈霖，差了些，但是举齐家之力，恐怕你也不好对付。”

“华龙公司莫名被‘上头’亲自点名，成为众矢之的，几乎全部垮掉，也是你们的手笔？”

“呵，他们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艾冉的主意，过去的，我做不了什么，现在的，我还不能动动手？”齐羽城嗤笑。

“不用说，京城西郊，‘星河之上’的危机，也是齐家活动后解除的。”陌奈霖点燃一根烟，没有抽，只是闻着淡淡烟草的味道，“那么，要我怎么报答你们？”

“很好，陌奈霖，你果然很上道。”齐羽城猛吸一口烟，笑了,“作为报答，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小冉，就让故事永远是故事，有些人听过，而没听过的人，就让她永远不知道。”

“抱歉，”陌奈霖闭眼深吸一口气，“这个我做不到。第一，我不可能有什么事情，会永远瞒着她，最多，给你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第二，或许你们不知道，小冉的母亲留给小冉的遗物里，已经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只是小冉现在还没有见到这个东西……我不可能永远藏着不给她。”

小小的空间中，只剩下沉默。

“死局？”齐羽城狠吸一口烟，低沉的说。

“也不至于。齐羽城，我很感激你，你于艾冉，是哥哥，甚至是父亲，你在弥补齐家错失的那些年，同时也弥补我忽视的岁月。她比我们想象的都更坚强，但是她坚强是她的事，我依然希望给她一个靠山，”陌奈霖看着手中缓缓燃烧的香烟，“这个靠山，不是我，而是除我之外，来自她父母的支持。如果你能够答应我，那么我自然投桃报李。”

“哈哈哈……陌奈霖，你倒是一个痴情种子。”齐羽城闻言沉默片刻，兀自大笑出声，“你现在是仗着艾冉的身份，来跟我谈条件，希望齐家能够成为艾冉的靠山？你可真会做生意。”

“那就要看看齐家，有没有跟我做这个生意的意愿了。”陌奈霖淡笑。

借着晕黄的灯光，齐羽城眼神复杂的打量着陌奈霖，半晌之后，朝陌奈霖伸手道,“合作愉快。”

陌奈霖脱了外套，走到浴室，打开热水，仔仔细细冲洗了许久。感觉到身上的温度已经不会冷到艾冉，这才披上浴袍，溜回房间，小心翼翼地钻回被窝。

“陌奈霖……”艾冉在睡梦中嘟囔一句，下意识地抗拒之后，还是滚进了陌奈霖的怀里。

黑暗中，陌奈霖的眼中却好像透着璀璨的光彩，用视线临摹这艾冉的五官，流连不舍得离开。

“陌奈霖，我没有家人了。”艾冉曾痛哭的对他说。

他可以给她爱情，给她家庭，给她家人，但是那些家人，总是先是“他”的家人，而后，才是“她”的家人。

“小冉，以后，你就有亲人了……真正有血缘关系爱的亲人。”陌奈霖低声说着，手中轻柔地撩开艾冉散开在脸上的发丝。

“陌奈霖……”脸上痒痒的，艾冉往陌奈霖怀里躲了躲，嘀咕地喊着陌奈霖的名字。

“嗯，我在。”陌奈霖亲亲的吻了吻艾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