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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2 / 2)

“去爷爷家,这边偶尔住。”楼梯太过安静,他的声音有浅浅的回音。

一直听到他走路的声音,通话质量也正常,秦书想到了他可能走的楼梯,不过这个想法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他可是住在19楼,谁吃饱了撑的有电梯不坐走楼梯?

“怎么不说话?”韩沛低声问。

秦书实话实说:“在听你是不是走楼梯。”

韩沛:“嗯。”他说话向来直接:“你不是睡不着?陪你聊聊天。”

专程走楼梯就是为了陪她聊天,聊完不是更睡不着了?

电话里格外安静,静到仿佛能听到他走路时微微急促的呼吸。

“琪琪?”韩沛没听到动静,喊她一声。

这一声带着点宠溺的琪琪,简直就是毒.药。

秦书给自己泼泼冷水,理智冷静了那么多年,到了韩沛跟前彻底破功。

韩沛到了楼下,电话才结束。

他没急着开车,倚着车门抽了支烟。

烟雾才吐出口,就被不知道哪个方向刮来的冷风瞬间吹散,有些还吹到了自己脸上。

几分钟后,韩沛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给秦书发了条信息:【早点睡,晚安。】

驱车离开。

到了爷爷家,今晚韩涔也在家。

正在楼下看电视,某档综艺节目的回放。

“哥。”韩涔听到动静,头都没回的打了声招呼。

“你都看几遍了?”韩沛拧开苏打水喝了几口。

韩涔:“我只是眼睛在看,心不在这儿,在方慕和那里。”

韩沛盯着韩涔看了片刻,他不止一次劝过她,她跟方慕和不合适,就她那情商和智商...跟方慕和过不到一起去。

本来还想再说她两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她现在这样子,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催她:“不早了,赶紧睡。”

“我都睡了一觉了,你上楼吧,不用管我。”韩涔不耐烦的挥挥手。

韩沛拿着文件上楼,走到楼梯转台处驻足,盯着楼下韩涔的脚上看了数秒,主动问道:“你那袜子随便在哪都能买到?”

韩涔漫不经心道:“当然不是啦,这袜子可贵了。”

韩沛难得这么有耐心:“在哪买的?”

韩涔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调小电视声音:“你要给我买?”

韩沛:“...哪来那么多废话,告诉我在哪买的就行了。”

韩涔眼睛微眯,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说,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前几天还说她穿衣服不正常,对她袜子外穿嫌弃的不行,今天态度竟一百八十个大转弯。

反常必有妖。

韩沛耐着性子:“再问你一遍,在哪买的?”

韩涔寻思着,兴许他良心发现?便说了几个品牌名称给他,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诶,哥,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韩沛答非所谓:“方慕和跟我一样,都不喜欢问‘为什么’和话多的女人。”

韩涔:“...”

韩沛转身上楼,边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那几个品牌的名字。

贺老师穿着深蓝色大衣,那人穿着黑色大衣,差不多身高的两个男人,气场上那人略胜贺老师一些,两人欣长挺阔的背影越走越远。

秦书跑岔气了都没追上,情急之下,她直呼其名:“贺竞南!”这一声差点把嗓子给喊劈了,喉咙都开始不舒服。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前面,没想到转身的却是旁边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人的脸,随之响起一阵音乐铃声。

秦书用力眯着眼,想把刚才那个场景接上去,也许她再喊一声,贺竞南就会回头,可现在头脑无比清醒。

手机铃声只响了几声就挂了。

秦书沮丧又恼怒的拿过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大概是谁打错了。

盯着那个恼人的号码看了半晌,把手机扔得远远的。

睡前跟卜一聊了几句,说到她今天从棋牌协会回家时,路过CBD那边看到比较厉害的几个投资银行家,然后就做梦了。

白天的那个场景直接出现在了梦里,只是人物换了,梦里的人竟然是贺竞南。

在纽约的机场不小心删掉了那条跟他有关的动态,没想到他就钻到她梦里来了,把她搅得翻江倒海。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她看了一个下午的电视,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好不容易做个梦,结果被打断。

这两天喝凉水都塞牙缝,好长时间不看朋友圈,结果一看就被韩沛给蹭到了,导致那条动态彻底删除。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梦到了一回贺竞南,关键时刻又被陌生铃声打断。

丝毫困意都没有了,掀被子起床。

拉开窗帘,秦书愣了下,下雪了,还不小。

漆黑无边的夜空,雪花漫天飞舞。

看了几分钟的雪,秦书还在想着刚才那个梦,后来自己也觉得没意思。

拉上窗帘,下楼。

楼下客厅,闺蜜颜彦正在修改计划书,她都快走到颜彦跟前,颜彦还沉浸在一堆文字里毫无察觉。

“计划书还没弄好?”秦书问。

“妈呀!你想吓死我啊!”颜彦捂着心口用力揉揉,瞄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搁这里弄了一个晚上的计划书。

她示意秦书厨房有吃的。

秦书摇头:“不想吃。”

颜彦不由看了下自己的小腹,用力吸了吸,再看看秦书柔软盈盈的腰肢,叹口气,她要是有秦书那么性感苗条的身材,她天天躺着吃。

秦书拿了瓶苏打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下去。

颜彦:“大冬天少喝冷水,我去给你倒杯温水。”说着要起身,秦书摆摆手:“我习惯了,你快忙你的。”

颜彦继续做计划书,秦书陷在沙发里发呆,那个梦太过真实,挥之不去。

她无意识的用力捏着苏打水的瓶子,水淌出来洒了她睡裙上全是。

秦书忙把瓶子搁一边,抽了好多纸擦擦。

颜彦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秦书:“你怎么有点反常?”

秦书:“做噩梦了。”

难怪。

现在是晚上,颜彦有点小迷信,觉得做梦了要等太阳升起后才能说,那样就不会成真,她就没问秦书做了什么噩梦,“你去弹弹钢琴平复一下。”

悠扬的钢琴曲在房间里回荡,颜彦继续工作。

要不是秦书回来,她就去公司加班了,在家里总感觉没工作的氛围,工作效率也跟不上,一个下午过去,计划书还没修好。

她和秦书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她们都直接工作,她在投资公司上班,秦书在投行做了两年的分析师,又去国外读研。

弹了几首曲子,心情平静不少。

“彦子,你这几年有没有梦过大学里的同学或是老师?”秦书问。

颜彦摇头:“没,不过倒是遇到过不少同学。”

突然又想起:“对了,我前几天还遇到我们贺老师了,他上个月跳槽了,回北京任职,具体在哪家投行我就不知道了。”

当时还没来得及问,贺竞南约的人就到了。

秦书手上的动作一滞,怔了大概两秒:“你说你遇到贺老师了?”他在北京?

颜彦点头,说起前几天的偶遇,她遗憾道:“就是贺老师不记得我是谁了,不过也正常,他带过不止我们一届学生,又四年过去了。”她合上笔记本,起身倒水喝。

继续:“还好沾你的光。”

秦书:“沾我什么光?”

“我觉得像你这么漂亮又聪明的,贺老师说不定就记得,然后我说我是每次上课都跟秦书坐一起的那个。”

说着,颜彦抬头看秦书:“你知道贺老师什么反应吗?”

秦书手指随意拨弄着琴键,看似平静的问道:“什么反应?”不会连她是谁也不记得了吧。

颜彦还原当天贺竞南说话的语气:“贺老师当时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跟琪琪每次都坐第一排,讲台左手边。”

她喝了几口水:“贺老师早已经不教书了,工作成天那么忙,没想到还记得你叫琪琪。”

贺竞南是她们大学的老师,学校外聘的,能力和颜值几乎虏获了她们学院所有女生的芳心,那时她们每次上课都犯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