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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做贼心虚

第一百二十章:做贼心虚

吴忌感到一种威严神圣的气息弥漫到大厅四处,比自己在古装电视剧上看到的那些开堂场面震撼多了,他不禁暗道:看来那些古装电视剧对古代这些仪式研究得还真够深入的,虽说再演也演不出如此强悍真实的气势来,可却是给了观众们一个真实的古代,如此看来,导演诚不欺我!

等众捕快吼声停息,于知府将惊堂木在案桌上重重地一拍,厉喝道:“堂下所跪之人可是闹事杀人的恶首吴忌?”

连自己未来女婿都不认得,你这老丈人当得可有点离谱,吴忌对于知府明知顾问的摆架子势头极为烦感,但碍于现在自己的身分,他只好俯首道:“草民正是吴忌……但我可不是什么闹事杀人的恶首!小人一向本分做人,安分做事,童叟不敢欺,老婆不敢惹,俺可是个地地道道的良民呐……”吴忌很明白现在的形势,这个闹事杀人的罪名那可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不承认至少还有得拖,可只要一承认那自己就彻底玩完了。

“啪!”

“大胆刁民吴忌,明府十字街头死伤数十人,血流遍地,乃是众所周见,你竟还妄自推托否认!”于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怒气冲冲地将吴忌厚颜无耻的一通狡辩打断了。

这于知府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吴忌心里暗叹不已,看来其中定是有人向于知府泄知了详情,而且肯定还狠狠捅了自己一刀子,要不然于知府与我素未蒙面,为什么一见面就对我怒目而视呢?看来这些根本就是白清条那个老狐狸早就设好的圈套!

决不能承认,承认就是死路一条!吴忌现在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隐隐感觉到有人在幕后支配着这一切,因此自己决不能松口,吴忌朗声道:“草民也听说明府街的那起众人谋杀案了,可那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当时只是在那里看看热闹而巳!”

“你还敢狡辩!那起事件乃是吴哥会恶势力所为,而你又是吴哥会的老大,你还敢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于知府一下就指出了吴忌的语漏之处,对其厉喝道。

妈的!这个老丈人分明就没把我这个未来女婿放在心上,竟连连往死路上逼我!吴忌也火起道:“于知府此言差矣!草民虽然才疏学浅,但深敬忠义二字,不才有得几位兄弟称呼在下一句吴哥,草民又常喜于与众兄弟饮酒作乐,席间谈些异地风情、文雅事趣,时日一长便成一习惯。三日一小会,五日一大会,到得后来,才被众兄弟称之为吴哥会!这根本就是很纯洁很正当的兄弟聚会,于大人怎么能借此说我等是黑恶势力?我是其中的大哥不假,可我与众兄弟那只是限于酒桌上的谈笑,从来不过问众兄弟的日常做业,大人如何能说小民是闹事恶首?大人真是错怪小人了……”

说到最后,吴忌掐着大腿使劲挤出来了点泪水,做出一脸的委屈模样,嚎啕泣道。

后面的于怜蓉见吴忌的这番解释情真意切,他从来没见过这坏哭得如此悲痛过,虽然对他其中的话语多有置疑,却自内心里涌起一阵心疼,她怜爱地看着吴忌道:“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如此多的隐情!你这坏人,怎么不早说?”

“这……这……”于知府一听吴忌苦诉隐情,立刻吃惊得哑口无言,怔怔地说不上一句话来。他本来也只是听说过“吴哥会”这三个字,对其中的故事根本一无所知,因此一听吴忌这番解释,便再也无话可说了。

“一派胡言!”忽然在于知府身旁的万师爷往站了一步,对吴忌怒指道,此时的他气得山羊须翘成了六十度角,喘着粗气对吴忌怒道:“公堂之上岂容胡说,你别以为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就可蒙蔽众人!”他可是对吴忌及吴哥会深有了解,因此对吴忌痛哭解释一点也不感冒。

吴忌看着万师爷恼怒的样子,恨恨不已,心里暗道:你这头老山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白清条是一伙的,你们两个羊狐为奸,八成这次就是你整得我!看来要想摆脱现在的困境也只有先扳倒这个头老山羊了!

想到这里,吴忌惊诧地看着万师爷道:“万师爷怎么能如此执着地诋毁小人呢?吴哥会乃是我们众兄弟一手所建,虽然其宗旨只是饮酒戏乐,算不得上一个正当帮会,可却是小人亲身所历,难道其中的详情,万师爷比我还了解吗?”

吴忌这番话,避开吴哥会的真实性质,只讲对自己与万师爷对吴哥会的了解程度,自然作为吴哥会首创之人要比局外的陈师父要更为了解,自然也就驳倒了万师爷。于知府和林书豪等人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到了万师爷身上,看他如何解释。

万师爷没想到自己一番厉喝,不但没有吓住吴忌,反而引来了对方的驳难,不禁有些恼急,他用颤抖的枯手指指着吴忌道:“我不跟你呈些口舌之利,当日明府街闹事之时,到处都是吴哥会之人,而且你也身在其中,就算不是恶首,也是参与骨干之一!你以为你的罪名还逃得掉吗?”

好啊!你这头老山羊果然将当日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一心想着要弄死老子,看来这次向官府泄密之事,定是你干的无疑了!

吴忌作惶恐状道:“当日草民的确是在闹事人群之中,可我那是去拉架的!决无殴斗呈凶之意,万师爷未得亲眼所见,可千万不能冤枉小人啊!”

“胡说!你……”万师爷明知吴忌是在狡辩胡说,可自己确实未曾亲眼见到,说吴忌行凶杀人的确有些冤枉之嫌,因此急得无言可辩,只是怒瞪着吴忌。

吴忌一看万师爷有所理屈,立刻趁热打羊,惊讶道:“咦!万师爷是如何知道草民当日也在人群之中呢?当日围在明府十字路口有几百人,就算你挨个看,也不一定能看得到我,万师爷如何一口咬定草民一定就在那人群之中呢?而且万师爷还言当时到处都是吴哥会的人,万师爷怎么会对当日的情况如此清楚呢?草民一向奉公守法,礼不敢越,罪不敢犯,不成想凭空引来了一场官司,莫不是有是在背后操控想着陷害小人?而万师爷一再诬蔑小人,难不成这个背后操控陷害草民的人就是你万师爷?”

吴忌待万师爷理亏之际,棒打落水狗,一番论述合理贴切,让人信服不已。

于知府虽然眉头紧缩却也对吴忌这番论述,有所心动,不禁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万师爷万师爷心里有鬼,这次他和白清条合谋阴整吴忌,许多事的确是提前便安排好的,如今竟被吴忌大声说了出来,他不禁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他又看到一旁的于知府等人用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恐惧更甚,他恼羞成怒地指着吴忌,干瘪的身躯止不住发抖,粗气急喘,怒道:“你……你这个狡辩之徒……”话还未说完,他颤巍巍的双腿忽然一软,双眼泛白,将跌到案桌旁晕了过去。

“万师爷!万师爷……”王总捕等人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将万师爷缓缓扶了起来。

吴忌心里暗暗作乐,面上却是装出一副又震惊又同情的表情,叫道:“万师爷!您这是怎么了?草民说的这些也只是据实猜测而巳,您老就算是做贼心虚,也不要急成这个样子嘛!大不了,也就是受个诬蔑之罪,您老至于晕过去嘛!”

“别说了!臭小子!万师爷都被你气晕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张捕快一面扶着万师爷一面冲吴忌大吼道,他是万师爷的学生,又是万师爷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对万师爷关心不已,对吴忌同情之余还要妄自打击愤恨不已。

站在吴忌身后的于怜蓉看到吴忌诡辩异常,竟然素有辩才的万师爷给说晕了过去,暗叹不已,她平时就极看不惯这个阴险刁钻的万师爷,如今见万师爷受憋,心里隐隐还有一丝欣喜,不禁忍笑对吴忌嗔道:“你这坏人也真是的,人家都被气晕了,你还想着打击人家!坏人就是坏人!”

于知府看到万师爷竟然被辩得气晕了过去,隐隐感到这里有些蹊跷,可一时之间也辩不清谁对谁错,又见堂上你叫我嚷,乱成了一片,不由得用力拍了下惊堂木,大怒道:“都给我肃静!公堂之上素以威严肃穆为风,你们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王总捕,你速速将万师爷搀到后堂,请医诊治;其他人等继续听审!”

吴忌看着于知府大怒不已的样子,心里暗暗称奇,没想到这于老爷子竟还有几分威严与震慑,就这份驾驭场中气氛的气势,也不枉他能做到桦州城知府这个位子上。桦州城在清朝的时候可是仅次于京都的第二大城市,绝对是南方的经济政治中心,桦州城知府这个名头,那放到现代就跟直辖市的书记一样,自己这个老丈人可真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