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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七章:传令下去!

第两百一十七章:传令下去!

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吴忌也有八百之数了。现今到了宋州军营后,吴忌惊喜的发现,这军营当中竟然也有放养的三百多匹战马,宋州多年属于三不管地带,这份收获已然不小,吴忌忽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将骠骑军打造为一支全部是骑兵的军种。而这都指挥使的位置自然是由卢传生担任。麾下所部全部用汴梁的一千名老底子充当,骑兵是重中之重,用这些人,吴忌放心。

而这宋州在籍的军士就有不下五千人,这群人全是步军,宋州唯一的三百匹战马没人舍得用,一直属于放养状态,从而也可见战马的稀缺谢度。宋州这部分在籍军士有点奇葩,除了兵,还是兵,除了一些低级军官以外,没有一个九品以上的官员管理,平日里都是自耕自种,颇为初唐时期府兵的模样,这也是迫不得已,朝廷被黄巢搞得焦头烂额,稍微有点职位的官员一遇到战事,跑得比哪个都快,不发粮饷士兵们养不活,只有回家务农,宋州基本上没有一支可战之兵,好在,前段时间,战场一直都围绕长安转,黄巢和唐军在陕西诸路打得热火朝天,河南一道,基本上无人问津。

现在不同了,黄巢已经败出长安,退进了河南,此地马上就要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吴忌必须要和老天爷赶着时间差,争取在大战前拥有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犹如泡沫,徒增笑料罢了。

吴忌翻开花名册,宋州这支军队原来也有番号,唤作“应天军”。经历过一场战事后,原刺史阵亡,率领应天军的将军房文种弃官归隐,不知跑到哪个窑子去花天酒地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让吴忌着实无从下手。基本方向可以敲定下来了,这支宋州本地在籍军士仍称“应天军”,应天军所部数千余人清一色的步军,至于这应天军的都指挥使,卢传生一人已然担当了骠骑军都指挥使一职,恐怕分身乏力,王爱卿这厮忠心耿耿,但治军本事稍险不足,以前对付扬威镖局这些市井之徒还差不多,行军打仗,那就不成了,吴忌的意思是让他当自己的亲卫军头领,保护自身安全,应天军还得另遣一得力干将统领。

哎,自家空手创业,手中无人,一时之间,吴忌也没有适合的人选,当真头疼。

吴忌正在沉思当中,王爱卿道:“公子,已然到了晌午时分,应天军应卯人马才三千多人,花名册上两千多人逃难的逃难,投其他军的也不在少数,公子你看,要不要先行用餐,垫上一口再说?”

“嗯,既然如此,那就先吃饭,诸位都不要跟标杆似的杵在这里,先去吃饭,下午还有要事要办!”吴忌回过神来,吩咐道。

“嘿嘿,公子莫要说笑,军营有军营的规矩,我等甚为公子亲军,哪里有懈怠的道理。我等须得等到其他兄弟吃完后,换岗后再吃,罗都指挥使有交待,末将等不敢乱了军法。”一名营帐门口的军士笑道,随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又跟木头似的杵在了原地。

吴忌满意的点了点头,卢传生是个人才,可堪大用,短短时日就将原来的乌合之众**得有模有样,吴忌自认为也是轰动大唐的帅哥一枚,但论到带兵打仗和治军,却远远不及这卢传生来得好。

“不错,好汉子,等会吩咐军营伙夫,老子给你开荤,哈哈……”

“多谢将军厚爱!”

吴忌正在说笑之时,热腾腾的大米粥就被端上了桌案,和着一碟青菜,吃得索然无味,老子这是要当和尚了么……

吴忌吃过后,吩咐王爱卿道:“王爱卿,你去把花名册上的人员核对一下,凡是今日黄昏未来应卯者,自动脱离军籍!”

“是,公子!”王爱卿拿起花名册,快步就准备往外走。

“还有,你去问访一下应天军的老士卒,以前有没有声名较好,且如今又在宋州的将领,奶奶的,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将领,这应天军只能当后妈养的了!”吴忌补充道。

“哦,公子,我上午就特地打听了一下,这应天军以前归宋州团练使房文种统领,听说房文种以前手中的应天军也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勋,可惜长安被黄巢沦陷后,应天军无饷可发,前任宋州刺史也早就死在乱军之中,朝廷无力养这支军队,更是下令解了应天军的番号,房文种将军心灰意冷之下,挂印而去,听老卒子们说房文种在宋州山野当中归隐!”王爱卿说道这里,言辞有些闪烁起来,说话也吞吞吐吐,“这房文种将军,如今……如今……”

“如今啥,赶紧说啊,不然老子打你小子三百大板再让你说!”吴忌没好气的瞪了王爱卿一眼。

王爱卿立刻说道:“咳咳,只不过末将听说,房将军已然不是当年的房将军了!”

“哦,怎么一回事?”吴忌好奇加八卦的问道,心中也开始揣测起来,难道这厮啸据山林了?打家劫舍了?占地为王了?一时间,多种念头在吴忌脑海当中油然而生。

吴忌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王爱卿看,王爱卿情不自禁的红了红脸,继续道:“房将军他……他……”

“你丫的再不说,老子就割了你的小jj拿去喂狗!”吴忌气急败坏的跳脚了,指着王爱卿就破口大骂,婆婆妈妈的成何体统,枉亏了老子平日里对你一番教导。

“咳咳,房将军,他……堕落了!”

吴忌:“……”

“怎么个堕落法?是不是整日留恋于青楼歌妓当中,天天泡妞?”吴忌眼睛中开始泛出人狼一般的光彩,这种生活乃我辈穿越好青年日日夜夜所倡导,怎么能叫堕落呢?王爱卿啊,王爱卿,你小子的思想观念还是有待提高啊!

卢传生摇头道:“那倒不是,房将军如今隐居在宋州城西的一个小村子当中,村子里的人都说这房将军是个雅艺人,文武双全,听说以前还中过秀才。”

“哦,原来如此,既然是读书人,那么跟本状元也算是同窗弟兄了,那房将军怎地又堕落了呢?”吴忌突然来了兴致,一个文人,带兵打仗,而且还颇得其中要义,那就得称之为“儒将”了,也算是一个帅气的三好童鞋,哦,跟老子也有得一拼了,这种人才,堕落也是暂时的。

王爱卿的一席话又将吴忌从意……那啥的惊醒了出来:“房将军自从挂印而去后,家道自然中落,日子也越发窘迫,为养家糊口,逼入黑道,干起了偷窃的勾当。”

“哦,为生计所迫,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那他手中有多少条命案了?”吴忌忽然想到,先人你个板板的,杀害良家妇女这种人可一定是不能用的,这种人,首先,道德不行!

王爱卿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那倒没有,房文种好歹也是文人出身,不仅从不伤人性命,偷盗也与众不同,每每行窃,必化装一番。穿着整齐,一副风雅。半夜拨开别家房门,先绑了男人和女人,然后彬彬有礼地道一声:“得罪!”依仗自己也有几分打杀技术,可谓是艺高胆不惧,竟然点经常着蜡烛,欣赏墙上的书画,恭维主人家的艺术气氛和夫人的美丽端庄。接下来,摘下墙上的琵琶,弹上一曲《春江花月夜》,直听得被盗之人瞠目结舌了,才悠然起身,消失在夜色里,乡里乡亲也念着房文种以前护卫宋州,立下了不少功劳,也没去追究报官,甚至也没人私下去找帮手寻仇。”

王爱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时候才终于

喘了口气道:“公子,你说这房将军是不是堕落了!”吴忌道:“我堕落你一脸啊,这叫落道不落价,也叫雅癖。古人云:有穿窬之盗,有豪侠之盗,有斩关劈门之盗,贪婪无厌之盗,冒死不顾之盗;从未有从容坐论,怀酒欢笑,如名士之盗者。房文种是个例外!当真乃我泱泱中华的一枚奇葩啊……”

“哦,公子的意思小的就有些不明白了,应当怎样处置这个房文种呢?是抓起来判个几年,还是请进来继续接管应天军?”王爱卿垂手问道。

“呵呵,但凡是读书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货色,更何况房文种这种特立独行,恃才傲物之辈,本状元倒想招揽于他,可是他若是无意为我所用,老子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有本事的人都是难得啊……难得啊”吴忌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神马?是人才啊,即便是作为一千年多年前的唐朝,这条定律仍然适用,各大藩镇当中,恐怕就老子这宋州实力最为弱小了,但凡有得选择,谁会来投靠老子这么一个后起之秀。

“王爱卿!”

“末将在!”

“传本将军令下去,将应天军原来各部全部打散,重新编排,三十人设一总旗,三百人设一步军指挥使,总旗官和步军指挥使就暂时在骠骑军中抽调人手担任,叫这群应天军的泥腿子给老子收收心,其他的营生就不要管了,每月本将军自然会发放饷银,饿不死他们就是了,要当兵的就给我好好当,别整天到处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