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二章：妙人
第两百七十二章：妙人
而比起一街之隔的王爷府，仿佛就是两个世界，这就是四王爷李杰的府邸，与当今圣上同父同母，朝野之上权力颇大，手眼通天之人。
四王爷府邸的一处小楼之上，一个雅洁的小厅当中。厅中一桌而已，桌上铺着雪白的宣纸，旁边放着砚台，砚台雕成风鸟群集振翅梳羽模样，隔出了几个小小的墨池，池中朱砂靛青各色分列，想必是做画所用。砚台旁边有笔架水瓯，几支狼毫兔毒鼠毫笔或在笔筒中，或浸在水瓯里，恐怕是主人画后生倦，没有收拾就懒懒上榻小睡。
厅堂四下，挂着几幅字画，有的纸质变黄，一眼可知就是古物。有的还仿佛墨迹赤干。张挂之处，也没什么讲究，仿佛就是主人用来随意欣赏揣摩的。这些字画上，不少都是印记累累，历代不知道为多少人所收藏。现在就平平常常的挂在那里，也未曾有碧纱遮护。
但是侧身其间，一股书卷气清雅气就这样扑面而来。似乎隐隐约约之间，还有一点飘渺于干年的时空中的淡淡香味，萦绕在鼻端。
就听见背后莲弓轻响，衣衫细琐，一缕香气萦绕厅中，正是有一丽人从内绕出，直入而来，入眼之处，就是一个高挑清丽的身影，秀如云，高高盘起，略有一丝垂在俏脸之侧。
身上服色装束淡雅，却更衬得这四七高挑清丽的身影纤腰只有一束。这个女子已经没了多少青涩的容颜，一双丹凤眼，鼻挺唇淡，莹白如玉，真可称得上吹弹得破四个字。少山的肌肤本来就比少女更滋润光洁一些，眼前这个女子肌肤的细腻光洁，可称吴忌在两个时代所见到的所有女子之最！这个女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舒服。
容颜也许不是最出色的，但是一定经过了最精屯的修饰。每一举动，都自然而然直到男人的庆心深处。如果不是天生，真不知道要经过多么严格的训练，才能到这种地步！
眼前女子，就和这些破碎画面中的倩影差相仿佛。美女每个时代都有，但是眼前女子的气质，却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如果她就是四王爷最为宠爱的歌妓莹儿，恐怕无人可以想象得到四王爷对她如此宠爱！
四王爷卖相本来就不差，经过这两年经历的打磨，更是加分不少。而且四王爷也自有一种访不出来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质，也许是这几日朝廷斗争剧烈，用心太深，略略显得有点憔悴。综合在一处，就是一种足够动人心魄的男儿气息，迎面向莹儿兜头罩来。
让莹儿心弦都忍不住一跳，腿弯差点就是一软。
“哈哈哈哈，快哉，快哉！”四王爷李杰最近一直在和田令孜争夺朝堂大权，安排各自的心腹担任要职，只不过四王爷一直没能染指兵权，这就注定其天生处于弱势地位。
李杰一直以来都是闷闷不乐，已经好多时日未曾如此开怀大笑了。
莹儿是四王爷李杰的一名歌姬，平日里颇受王爷的宠爱，也不知怎地，今日自家王爷心情大好。四王爷胡须都黑的亮，看着柳莹儿进来微笑一下就算是招呼，眉毛斜斜挑起，这一笑却缓和了他身上那种逼人的锋锐之气，在一瞬间这笑意差不多都可以算得上是坏笑了。
如果说这人身上的气质沉郁而且锐气十足，似乎靠近都会让人受伤，不知道是怎么历练出来的。但笑起来却让人只感觉到轻松平易，甚至还有让人捂紧自己钱包的冲动。
这四王爷李杰是大宋了不得的人物矣，此般人物，却是与大宋每个人都不同，不同在哪儿，却难以分说出来。
这种气质，都会是人群当中最为耀眼瞩目的存在。柳莹儿心里面咯噔一下，被四王爷目光淡淡一扫，差点腿一软就想屈膝行礼下去，想起这就是宠爱自己的男人，才勉强站定身子，一个动作幅度很小的敛衽就算是见礼了：“王爷来啦？”
四王爷这等人物面前，一个歌姬如此举动可称得上失礼了。在四王爷身边的人物都是聪明人，跟在身后的人见微知著就都知道这歌姬的宠爱之深。
四王爷笑道:“莹儿，何必如此拘束，平日里，你依我顺我，让我后顾无忧，但李某人也是男儿也，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大事要做，你寻着某，是你的运气！”
四王爷端起茶盏，想喝口水，现凉了又放下。柳莹儿已经完全被四王爷的气势完全盖住，下意识的就碎步趋前，将茶盏凉茶倾了，从茶壶之中又倒出热水来。
话已经说到如此，就再不必说。四王爷当下起身，对着两名手下官员淡淡一笑：“两位且回转，两位先生也早早安置，国事如此，还请两位先生善自珍摄，为国为孤惜身。”
两位官员都起身，四王爷却恭送这两人离开，端的是求贤若渴的模样。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四王爷才淡淡的道:“莹儿，且抚琴一曲，孤王今日心情好，且多逗留些时分！”
四王爷不禁有些感慨起来了，这身边之人，哪怕是身边王妃，妻妾，也都是和这纷繁的长安城中一切纠缠不清，为名为利，对着他只会曲意讨好，背后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还有这仿佛始终理不完的国事，与宦官田令孜的勾心斗角，四王爷实在觉得厌倦透了。
只有在柳莹儿这里，这个清清亮亮的女子，才会和他说些真正的家常话，时他使些小性子，她才和这长安城中所有一切没什么纠葛，说的都是些真话实办。要不然天下美女尽有，他怎么会就舍不得这么个柳莹儿？
此刻在这王府之内的小楼当中，一片春意融融。
四王爷就穿了一身中单长衫，露出来了黑色的长发，也未曾戴帽。
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柳莹儿在妆台前梳着头。
柳莹儿似乎是才沐浴过，正用象牙梳子通着，看来是等头发干了。
四王爷李杰倒也不怎么急色，只是看着这一副美人出浴图，就仿佛是将这几天的烦心事都完全抛在了脑后，静静的享受着这一阵难得的两人独处时光。
柳莹儿偶尔侧白他一眼，四王爷都微微而笑，就是不将目光移开。眼前女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让人望而忘倦。跟她在一起，唯一的感觉是平安喜乐。
在这天下，虽然有无数人讨好，王爷府之上，门可罗雀，熙熙攘攘，但是总带着这样那样的目的。
四王爷也经常因为诸多的俗事缠身，少不得是要冷落了佳人，柳莹儿却不抱怨，不向四王爷讨要任何东西，也不利用自己身份为其他人说一句进言。
这一切都让四王爷感觉，哪怕他不是四王爷，只是一个落拓生，凭着他的文采字画，也可以得到柳莹儿的倾心对待。这种感觉，才是最为真挚的。
更不用柳莹儿的人才气质了，都是四王爷生平所仅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柳莹儿的一副字画，在长安市街当中也是好几百贯的价钱，像这样女子把玩越久，就越沉迷其间。
四王爷也不说话，就这样看得痴了，柳莹儿不由得气恼，到了后来，干脆赌气不瞧四王爷，自顾自的只是在那里梳着秀发。
四王爷却始终打量着柳莹儿，从到下，她身衣衫，衫配饰，露在外面的容颜肌肤，每一寸都未曾放过。
良久以后，四王爷才叹息一声：“府库是怎么回事？孤王明明一再叮嘱，要好好照应你这里一切，结果你配饰头面也不时新了，身衣衫，还有阵脚细密的补缀处，要不是孤王眼利，差点就没现，这般人，怎敢如此不尽心？”
柳莹儿回头，冷着一张脸：“你的钱，我不要。”
四王爷顿时大是心疼：“莹儿，你何必自苦如此？孤王的钱你不要，你还要谁的？”
柳莹儿还当真不要四王爷的钱，对四王爷说来，都是自家偶尔还是在办雅集。但有雅客来访，诗酒会后，总有一份添妆。
柳莹儿虽然身在王爷府，身归王爷，但偶尔办一诗酒雅集，来者无不是知名文士。
柳莹儿的用度，自然是绝不匮乏的。女子清高自持，也是要靠钱财支撑的。
不过沾四王爷的光在暗处不在明处，做得足够聪明漂亮。反倒引得四王爷大是心疼怜惜。今日特意换了旧头面配饰，衣衫也做了手脚，就是等对女人眼光异常锐利的四王爷发现，柳莹儿也是昨天思量了好久。
柳莹儿软软的靠着四王爷，脸堆着最为温柔迷醉的笑意:“王爷，今日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高兴啊？”
四王爷想到这个事情，又是一阵开朗的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今日可真是让田老贼吃了一个瘪了。”
“王爷，到底是什么事情嘛？”柳莹儿撒娇的道。
“莹儿啊，你可曾知道孤王的九妹金陵公主？”四王爷卖了一个关子，貌似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柳莹儿温声细语的道:“玉英公主谁人不知道啊。”
四王爷道:“说来也是巧啊，玉英给孤王举荐了一位广明元年的状元爷。”
而比起一街之隔的王爷府，仿佛就是两个世界，这就是四王爷李杰的府邸，与当今圣上同父同母，朝野之上权力颇大，手眼通天之人。
四王爷府邸的一处小楼之上，一个雅洁的小厅当中。厅中一桌而已，桌上铺着雪白的宣纸，旁边放着砚台，砚台雕成风鸟群集振翅梳羽模样，隔出了几个小小的墨池，池中朱砂靛青各色分列，想必是做画所用。砚台旁边有笔架水瓯，几支狼毫兔毒鼠毫笔或在笔筒中，或浸在水瓯里，恐怕是主人画后生倦，没有收拾就懒懒上榻小睡。
厅堂四下，挂着几幅字画，有的纸质变黄，一眼可知就是古物。有的还仿佛墨迹赤干。张挂之处，也没什么讲究，仿佛就是主人用来随意欣赏揣摩的。这些字画上，不少都是印记累累，历代不知道为多少人所收藏。现在就平平常常的挂在那里，也未曾有碧纱遮护。
但是侧身其间，一股书卷气清雅气就这样扑面而来。似乎隐隐约约之间，还有一点飘渺于干年的时空中的淡淡香味，萦绕在鼻端。
就听见背后莲弓轻响，衣衫细琐，一缕香气萦绕厅中，正是有一丽人从内绕出，直入而来，入眼之处，就是一个高挑清丽的身影，秀如云，高高盘起，略有一丝垂在俏脸之侧。
身上服色装束淡雅，却更衬得这四七高挑清丽的身影纤腰只有一束。这个女子已经没了多少青涩的容颜，一双丹凤眼，鼻挺唇淡，莹白如玉，真可称得上吹弹得破四个字。少山的肌肤本来就比少女更滋润光洁一些，眼前这个女子肌肤的细腻光洁，可称吴忌在两个时代所见到的所有女子之最！这个女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舒服。
容颜也许不是最出色的，但是一定经过了最精屯的修饰。每一举动，都自然而然直到男人的庆心深处。如果不是天生，真不知道要经过多么严格的训练，才能到这种地步！
眼前女子，就和这些破碎画面中的倩影差相仿佛。美女每个时代都有，但是眼前女子的气质，却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如果她就是四王爷最为宠爱的歌妓莹儿，恐怕无人可以想象得到四王爷对她如此宠爱！
四王爷卖相本来就不差，经过这两年经历的打磨，更是加分不少。而且四王爷也自有一种访不出来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质，也许是这几日朝廷斗争剧烈，用心太深，略略显得有点憔悴。综合在一处，就是一种足够动人心魄的男儿气息，迎面向莹儿兜头罩来。
让莹儿心弦都忍不住一跳，腿弯差点就是一软。
“哈哈哈哈，快哉，快哉！”四王爷李杰最近一直在和田令孜争夺朝堂大权，安排各自的心腹担任要职，只不过四王爷一直没能染指兵权，这就注定其天生处于弱势地位。
李杰一直以来都是闷闷不乐，已经好多时日未曾如此开怀大笑了。
莹儿是四王爷李杰的一名歌姬，平日里颇受王爷的宠爱，也不知怎地，今日自家王爷心情大好。四王爷胡须都黑的亮，看着柳莹儿进来微笑一下就算是招呼，眉毛斜斜挑起，这一笑却缓和了他身上那种逼人的锋锐之气，在一瞬间这笑意差不多都可以算得上是坏笑了。
如果说这人身上的气质沉郁而且锐气十足，似乎靠近都会让人受伤，不知道是怎么历练出来的。但笑起来却让人只感觉到轻松平易，甚至还有让人捂紧自己钱包的冲动。
这四王爷李杰是大宋了不得的人物矣，此般人物，却是与大宋每个人都不同，不同在哪儿，却难以分说出来。
这种气质，都会是人群当中最为耀眼瞩目的存在。柳莹儿心里面咯噔一下，被四王爷目光淡淡一扫，差点腿一软就想屈膝行礼下去，想起这就是宠爱自己的男人，才勉强站定身子，一个动作幅度很小的敛衽就算是见礼了：“王爷来啦？”
四王爷这等人物面前，一个歌姬如此举动可称得上失礼了。在四王爷身边的人物都是聪明人，跟在身后的人见微知著就都知道这歌姬的宠爱之深。
四王爷笑道:“莹儿，何必如此拘束，平日里，你依我顺我，让我后顾无忧，但李某人也是男儿也，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大事要做，你寻着某，是你的运气！”
四王爷端起茶盏，想喝口水，现凉了又放下。柳莹儿已经完全被四王爷的气势完全盖住，下意识的就碎步趋前，将茶盏凉茶倾了，从茶壶之中又倒出热水来。
话已经说到如此，就再不必说。四王爷当下起身，对着两名手下官员淡淡一笑：“两位且回转，两位先生也早早安置，国事如此，还请两位先生善自珍摄，为国为孤惜身。”
两位官员都起身，四王爷却恭送这两人离开，端的是求贤若渴的模样。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四王爷才淡淡的道:“莹儿，且抚琴一曲，孤王今日心情好，且多逗留些时分！”
四王爷不禁有些感慨起来了，这身边之人，哪怕是身边王妃，妻妾，也都是和这纷繁的长安城中一切纠缠不清，为名为利，对着他只会曲意讨好，背后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还有这仿佛始终理不完的国事，与宦官田令孜的勾心斗角，四王爷实在觉得厌倦透了。
只有在柳莹儿这里，这个清清亮亮的女子，才会和他说些真正的家常话，时他使些小性子，她才和这长安城中所有一切没什么纠葛，说的都是些真话实办。要不然天下美女尽有，他怎么会就舍不得这么个柳莹儿？
此刻在这王府之内的小楼当中，一片春意融融。
四王爷就穿了一身中单长衫，露出来了黑色的长发，也未曾戴帽。
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柳莹儿在妆台前梳着头。
柳莹儿似乎是才沐浴过，正用象牙梳子通着，看来是等头发干了。
四王爷李杰倒也不怎么急色，只是看着这一副美人出浴图，就仿佛是将这几天的烦心事都完全抛在了脑后，静静的享受着这一阵难得的两人独处时光。
柳莹儿偶尔侧白他一眼，四王爷都微微而笑，就是不将目光移开。眼前女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让人望而忘倦。跟她在一起，唯一的感觉是平安喜乐。
在这天下，虽然有无数人讨好，王爷府之上，门可罗雀，熙熙攘攘，但是总带着这样那样的目的。
四王爷也经常因为诸多的俗事缠身，少不得是要冷落了佳人，柳莹儿却不抱怨，不向四王爷讨要任何东西，也不利用自己身份为其他人说一句进言。
这一切都让四王爷感觉，哪怕他不是四王爷，只是一个落拓生，凭着他的文采字画，也可以得到柳莹儿的倾心对待。这种感觉，才是最为真挚的。
更不用柳莹儿的人才气质了，都是四王爷生平所仅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柳莹儿的一副字画，在长安市街当中也是好几百贯的价钱，像这样女子把玩越久，就越沉迷其间。
四王爷也不说话，就这样看得痴了，柳莹儿不由得气恼，到了后来，干脆赌气不瞧四王爷，自顾自的只是在那里梳着秀发。
四王爷却始终打量着柳莹儿，从到下，她身衣衫，衫配饰，露在外面的容颜肌肤，每一寸都未曾放过。
良久以后，四王爷才叹息一声：“府库是怎么回事？孤王明明一再叮嘱，要好好照应你这里一切，结果你配饰头面也不时新了，身衣衫，还有阵脚细密的补缀处，要不是孤王眼利，差点就没现，这般人，怎敢如此不尽心？”
柳莹儿回头，冷着一张脸：“你的钱，我不要。”
四王爷顿时大是心疼：“莹儿，你何必自苦如此？孤王的钱你不要，你还要谁的？”
柳莹儿还当真不要四王爷的钱，对四王爷说来，都是自家偶尔还是在办雅集。但有雅客来访，诗酒会后，总有一份添妆。
柳莹儿虽然身在王爷府，身归王爷，但偶尔办一诗酒雅集，来者无不是知名文士。
柳莹儿的用度，自然是绝不匮乏的。女子清高自持，也是要靠钱财支撑的。
不过沾四王爷的光在暗处不在明处，做得足够聪明漂亮。反倒引得四王爷大是心疼怜惜。今日特意换了旧头面配饰，衣衫也做了手脚，就是等对女人眼光异常锐利的四王爷发现，柳莹儿也是昨天思量了好久。
柳莹儿软软的靠着四王爷，脸堆着最为温柔迷醉的笑意:“王爷，今日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高兴啊？”
四王爷想到这个事情，又是一阵开朗的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今日可真是让田老贼吃了一个瘪了。”
“王爷，到底是什么事情嘛？”柳莹儿撒娇的道。
“莹儿啊，你可曾知道孤王的九妹金陵公主？”四王爷卖了一个关子，貌似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柳莹儿温声细语的道:“玉英公主谁人不知道啊。”
四王爷道:“说来也是巧啊，玉英给孤王举荐了一位广明元年的状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