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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故景

第三百零五章:故景

“陛下,林言统领麾下陈指挥使求见,说寨门已破,当撤离。”不等他说完,靴声疾响,却是那林言所统辖的控鹤军的那个陈指挥使大步而入,满脸急切神色,礼都来不及行,叠连声的疾呼:“微臣参见陛下,寨门生变,有敌扑营,林言统领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请陛下决断。”

营寨此刻约有七万伪齐军能够指挥调动,但黄巢脸色铁青,知道对面的敌人乃是河东军这等精兵强将,旦有寨门可以据守还好,寨门但被破,野战之,可以说是胜算无几。黄巢也知道自己这小寐误事,对那下人怒哼声:“事了再处置你。”那下人早就软在那里,作声不得。

其实这个下人他也是冤枉,就算黄巢醒着,他又不是神仙,还不是如常戒备,寨墙之上人手又没有充足到将大寨左近所有切全部警戒护卫住。如何就能知道吴忌用这般手吴,使用了小钢炮将寨门打开了个突破口,前来袭军大营?前方之所以败得这么快,来是因为李存孝和河东军的勇猛异常,二来也是因为小钢炮震慑了伪齐军的大寨守军,不管怎么说,人对于未知的事物都是恐惧的,所以才会出现了伪齐军部分人马大声呼喊天兵天将下凡的闹剧。

在黄巢的喝骂声,这位年近年的大齐陛下已经大步就朝外走去:“有没有集结人马了?立刻随我赶赴各营寨门,通报调度,安定军心,堵住那里缺口,要是敌人扑入,就将他们杀出去。”那陈指挥使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大声回话:“各营的统领将领已经集结在大营前,立刻就出队,陛下,你万金之躯,兵凶战危,你就不要上前了,俺留都人马给你,你坐镇大营就是。”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疾奔出了大营,在大营外面的空地上,已经集结了两三百大大小小,职位高低不等的将领。黄巢和那陈指挥使已经等不得余部了,亲卫将两人坐骑牵来。两人立刻翻身上马。黄巢微微朝那陈指挥使示意下,就已经当先冲出。他仍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身上连个甲叶铁片都没有。

他大喝声:“全军跟上,杀向北门谁要后退。

街道之上,突然闪过了几条身影,看着这服饰样子,正是河东军,这几名河东军给杀散了,正准备点火制造出点混乱出来,可是半天也没找到点引火之物,这就苦了这几条河东军汉子,什么骚乱也没制造出来,火头更没点起个。只能在空荡荡的营寨小道上乱窜。

突然现两骑赶来,知道是伪齐军的大营要紧人物。杀了他们的功绩也还罢了,这些河东军汉子也不在乎这个。要是能将战马夺下来,他们都是马上好汉,顿时就能平添几倍的本事,活命的机会,也能搭上不少几条垫背的。这几个河东军都是说做就做的,顿时挥舞兵刃就朝前扑上。陈指挥使在前面,挥剑四下乱砍。他不是骑将,马上冲杀本事根本没学过,战马不过代步而已。手兵刃又不趁手,只能拼死缠住两人,边厮杀边大喊:“陛下,快走,快走啊。”

另外两条亡命汉子朝着黄巢扑来,黄巢手连兵刃都没有件,腿上顿时就挨了刀,深可见骨,血下就涌了出来,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他也机灵,凭着多年来厮杀的本能反应,顿时摘镫从另外边翻落马下。那两名亡命的河东军汉子也顾不得他了,都伸手去抢黄巢的坐骑缰绳。

那陈姓指挥惊怒之下,也翻身跳下马来。下了马反而有了十倍本事,进步剑就戳入条河东军汉子胸腹之间。接着撒手松开剑柄,戴着铁手套的拳头咣的声就砸在另外人鼻梁之上,同时也挨了刀在肩上上,虽然未曾破甲,但也砸得左边胳膊垂在那里,再也抬不起来那鼻梁拳的河东军亡命汉子惨叫着仰天便倒。

陈指挥使已经反身拖着条胳膊去卫护黄巢,横身就挡在他身前,捏着右手拳头:“谁敢上来。”

剩下两名正在抢马的河东军亡命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脚步声轰轰响动,大队披甲之士已经从小道那头涌出来,长矛如林,刀剑寒光闪耀。看到黄巢和陈指挥使个腿上带伤倒地,个拖着条胳膊与敌对峙,个个眼睛都红了,怒吼着就涌上来后面大队军马跟上,就要刀枪齐下,黄巢此时已经在那指挥使扶持下站了起来。

几个士卒上前就要给他裹伤。黄巢刚才挨那刀,痛入骨髓,现在血已经流得将他条腿全部染红。他却咬牙强撑不倒,猛的大吼声:“你们是哪路兵马?”

“俺们是河东军人马。”说完之后,两人拔刀自尽在了黄巢面前。

黄巢蜡黄的脸上顿时阴晴不定,口不断的喃喃自语道:“已经杀到这里来了么,这里事已至此了吗?”

“陛下,让俺们厮杀阵吧。将河东军打回去。”麾下的将士们全都跃跃欲试,不断地摩拳擦掌,伪齐军和河东军已经是世仇般的存在了,不杀番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众将士正万分期待的时候,却任然只见黄巢在那里喃喃自语:“事不可为,已经事不可为了……”

急忙有人上去跪倒在地上:“末将恭请陛下下令,让末将等击退来犯之敌。”

黄巢两眼顿时放光的亮,恍惚之间被惊醒过来:“对,下令,下令,全军撤退。”

哐当,众将仿佛被天雷劈了般,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的大齐皇帝,全都摇头叹息了声,陛下,已经锐气不再了。

………………

大唐和四年正月十七,是个雪后初晴的日子。正旦的热闹才过去没多久,隆重热闹的年节过后。陈州这座喧嚣的城市安静了几日。人们都在家,围着炭炉,饮着茶汤饮子,看着门外雪花簌簌而落。

到了十五之后,虽然官衙还未曾开印。可是随着难得的冬日太阳探出头来,街市当,又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潮。各家店铺酒肆瓦舍,也都打开了门。才过了年节,大家心情都好。往来之间,人人衣裳净洁,互相含笑应对。煞是团和气。这个时侯,陈州也有多少可以耍子处。

陈州城那么多道观寺院,可以去上香随喜。酒肆瓦舍,自不必哪怕就是不去这些耍乐处,如果家日子甚是过得,则闲适出门,在陈州街市拥轻裘缓步而行,看着冰龙般横穿陈州城的冬日护城河水,看着街头巷尾垂髫小童们大呼小叫的放着爆竹。

走累了随便选处精洁酒肆饮杯屠苏,来盘干果。再到寺庙集市前随意选个做工精致的熏笼,放点竹炭香料进去,燃起来暖烘烘的揣在怀里再安步当车走回去,隔着墙头呼邻里而来唤浑家,温两角酒设桌酒宴,饱足之后鼓腹而歌,岂不是人间至乐?陈州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三月之前的战乱景象,此刻的吴忌已然被封为陈宋两州的防御使,统领陈宋两州,而原先的陈州刺史赵犨已经因为放火烧城被七王爷李杰上奏降职为个领兵千余的都指挥使了,这千余人都是以前赵犨的心腹了。吴忌自然不肯给这群人放兵刃器械,只是每日粮草供应着他们罢了。

花开两朵,各表枝,话说汴梁城内,汤汤汴河,从西水入汴梁,经金梁桥过旧郑,过龙津桥,过相国寺桥,最后自东水而出在东水外水道之侧,有处已经颓塞的旧河道遗址,却是数百年前汴河流经的所在几百年下来沧海桑田,只残留下些当年修筑的土堤模样却是隋朝时侯留下的故物此处景象。

在汴梁城左近也算是个有名所在汴水经行此处,每逢秋季,隐隐有呜咽之声,仿佛也在凭吊怀古般汴水秋声,早就算在汴梁左近四十景当每逢秋日天气明爽野层林浸染之际,总有人游就于此,或设宴,或赏玩,或踏秋,络绎不绝于途汴梁经过数次扩建,到了此刻,隋堤带,也成了屋舍众多的所在。

沿着汴河这里到处都是富贵人家的别业将这秋日景致独到的地方菁华所在都几乎占尽了每逢秋日,这些别业处每日里游宴不休,少有虚日汴梁城这吴时日也渐渐显得安顿下来,眼看就要进冬,秋日景象已然无多,这里的游宴就加倍的密集起来,仿佛就能挽留住这最后的秋景般。

陈桥镇在汴梁正北,正是后世大宋开国艺祖的龙兴之地。

近百年之后年前,十万禁军精锐呼啸而出,在此处停下脚步。深夜之,忽然全军鼓噪,军将士卒直抵太祖赵匡胤面前,以黄袍加之。转而回师,举禅代了后周江山。从此平蜀灭唐,吴越献土,成就大宋两百余年的基业。而这个时候,陈桥镇虽然稍嫌冷落。但仍然是汴梁通往河东路河北诸路的紧要路口。在陈桥镇南,有大片黑沉沉的馆驿建筑,正明了此处交通要道的地位。

在汴梁城片歌舞升平之际,队快马飞驰而来,令旗之上显示着十万火急的字样,这队快马军士乃是汴州宣武军麾下。路过这陈桥镇的驿站之时,这队快马竟然未曾稍作停留歇息将养马力,直接往前飞驰而去。这队快马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有了重要的军情要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