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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露出破绽(2 / 2)

河东骑兵们冲锋途,见这支军队如此面貌,纷纷心着慌。

这是齐军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因为他们有宁死不屈的意志,和死战到底的信念,从上官到士卒,莫不如是。

最后的交战时刻,他们赢得了河东骑兵们的尊敬。

蒋松咬着牙,瞪着通红的眼睛,眼睁睁看着河东骑兵越来越近,即将再次重复骑兵蹂躏步卒的幕。

“全军冲锋!”

战争史上极为少见的步卒向骑兵起主动进攻的幕开始了。

山崩地裂的喊杀声,各自的领头,挥舞着钢刀冲向滚滚烟尘的蒙古骑兵。

场打到现在这般地步,所谓阵势已完全没有必要了,步卒无论排出多么精妙的阵势也无法抵挡骑兵的冲锋,各自为战的混战至少还有线生机。

这是场极为惨烈的战斗,双方已完全顾不得自己的性命,纯粹抱着鱼死破同归于尽的想法,用刀劈,用手掐,用头撞,用牙咬……用尽生平切可以杀死敌人的方法,只为临死前多拉个垫背的敌人。

浓烟片混乱的厮杀声,秦堪捂着口鼻,数十名侍卫和五百齐兵紧紧围着他,在他周围布下铁桶般的防卫。

喊杀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仿佛近在咫尺的马蹄声,河东军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斩杀秦堪这个汉人的大官。

蒋松索然叹,终于到了离开这个如地狱般的乱世的时候了……

忠犬般死死挡在蒋松前方的五百齐兵齐出动,这个时候只见年轻的杨志举起了手的钢刀,马当先,率先朝狼烟扑去,阵金铁相交声音里,稚嫩的惨叫声仿佛支支利箭射向蒋松的胸口。

阵狂风吹过,狼烟被吹得疏淡许多,激烈厮杀的战场情景也看得清楚了。

触目所见,片尸山血海,片残肢断臂。

河东骑兵的数量减少许多,显然当齐军将士豁出命时爆的战斗力,还是令河东骑兵们吃了大亏,双方混战骑兵无法冲锋,战马已失去了交战的意义,河东骑兵下了马,与齐军将士厮杀团。

然而战事仍旧不利,河东兵们已攻破军直达蒋松所在位置,蒋松前方数丈之外,五百齐兵已成了他最后道屏障。

杨志领着齐兵们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支长矛破空刺来,忽然穿透杨志的腰肋,杨志单薄的身躯剧烈颤,咬着牙扭头反手刀,劈暗算他的河东兵的脖子,刀片嵌入脖子半,河东兵张了张嘴,却连声惨叫都不出来。

杨志瞪着血红的眸子,注视着气绝的河东兵字句道:“你杀了我,我也杀了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杨志!”

说完二人以这种互戕的姿势僵硬地倒在地上,倒地的姿势仍透着股少年人的倔强。

蒋松的下唇咬出了血,手的刀却越握越紧,名河东兵冲破了屏障杀到蒋松身前,蒋松长刀猛地往前刺,如同当初起义时的动作样,生涩却坚决,刀刃深深地刺入了河东兵的心窝。

“杀身成仁,就在此刻!”

“杀身成仁”,儒者毕生追求的最高目标,在这个以儒家为正统的年代,君王死社稷,儒者死公义,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蒋松没想到,自己这个连四书五经都认不大全的粗汉子居然也有杀身成仁的天。

眼里已片血红,蒋松的战袍处处破烂,手里的钢刀残血滴滴,顺着雪亮的刀刃流到地上。

尸山血海里,蒋松刀尖倒插入地,支撑着疲累的身体,大口喘息着。

周围数十名心腹死的死,伤的伤,军已被突破,唯剩千多将士在苦苦抵抗。

战场厮杀,蒋松已经不在行了,厮杀的力气和技巧也远远不如普通的军士,能活到现在全靠身边侍卫的拼死周全,往往顾头不顾尾的刀劈去,心腹们便恰到好处地帮他在背后架住河东军的还击,另几名心腹则抽冷子刀刺出,攻击,防守和还击三者天衣无缝,数十人合在起变成了种颇为古怪的合击阵式,时间倒也令河东军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只是暂时,小胜挽不住大败,战阵厮杀方面,河东军远比齐军将士要老道得多,数千人很快分化成十几个小队,将残余的齐军将士分割成十几小块包围起来,各自进行歼灭。

至于蒋松,则是河东军的重点照顾对象,好几次秦堪露出了破绽,明明可以刀斩下他的头颅,刀刃已触到蒋松颈部的皮肤,又触电般飞快收回力道。

周围死伤多少蒋松已顾不得细数,他只知道自己的力气快用尽了,最后丝力气他仍留着,这丝力气用来抹自己的脖子。

挥刀的手臂渐渐麻木,胸腔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少,无论怎样张大嘴使劲呼吸也嫌不够,耳朵里听不见属下袍泽的惨叫,也不知那些熟悉的面孔几人活着,几人死去,蒋松唯能做的便是不停的,麻木的挥刀劈刺,不顾每次劈刀后身躯露出的各种破绽,他知道这些破绽心腹会帮他挡住。

“将军!属下们帮你杀开条血路,你先跑吧,求你了!”

不知何时,浑身浴血的将领杀到了蒋松身边,与蒋松背靠着背互相喘息。

趁着对峙的空档,蒋松大口呼吸,这名将领的话他已懒得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