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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傅如深,危险!”(1 / 2)

第26章 “傅如深,危险!”

“飒飒。”

听见轻柔的呼唤,徐飒回过神:“嗯?”

魏如意叹道:“这才刚回来,我与九儿忙着安排其他,也未联系那两会,没想到他们就险些害了你……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定然会管,振兴东楚可不是莽撞闹事就能成功的!”

“哈……”徐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写道,“那就麻烦如意姐为我出面了。”

先前从侯夫人那听说了东楚旧部闹事,可把她气坏了,都是从东楚苟活下来的,她却被自己人坑了,这事儿肯定不能轻易就过去。

“不过,”想了想,徐飒又补充,“如意姐你可得说隐晦点,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扮成西椿郡主嫁给了傅如深!”

“自然,”魏如意苦笑,“其实这次,也是我害了你,还害得小顾也坐了几天的牢。”

“我无所谓。”顾元坤冷不丁的插了句嘴。

“就咱们的交情,哪还有谁欠谁的说法?”徐飒撇着嘴戳了戳徒弟的头,“不过我倒是该回去了,免得之后不好再出来。”

“好。”魏如意点头。

顾元坤板了一会儿脸,看见徐飒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冷冷的问了一句:“那我呢?”

“小顾先跟我们留在楼里吧。这房间挺多的,收拾也不难。”魏如意道。

顾元坤仍旧定定的看着徐飒,像是在等一个说法。

“啊,”徐飒纠结了一下,特意返回去写:“你先跟着如意姐,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我不……”顾元坤摆出抗拒的表情。

徐飒叹了口气,飞快的抬掌在他头顶拍了拍,转身写:“你要是舍不得为师,为师就把你接到身边嘛。”

“我也没有舍不得。”顾元坤盯着桌上的纸皱眉。

徐飒表情微妙的笑了笑。

“那你要怎么样嘛?”

“……”

表情肃穆的纠结了半天,顾元坤的声音低了下去:“罢了,我送你回去。”

“得了吧你!”

别的还好,听见这话,徐飒差点跳起来。

“就你那迷路的本领,不栓绳子我都不放心,你还是老实的在这呆着,别乱走,等我想到办法再来接你。”

“啪”地把笔拍在桌子上,徐飒不轻不重的往里推了一把顾元坤,自己则飞快的溜出了门。

九儿啼笑皆非:“我去送送飒姐!”

徐飒已经在大门口站定,见九儿费力的开了门,她走出去,却没再往前。

“飒姐……”九儿抿了抿唇,往身后的楼梯瞄了一眼。

徐飒微笑着朝她招招手,九儿便跟了出去,两人照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徐飒顺手就捡了一根枯枝捏在手里。

有些事情,她在如意姐那是问不出来的,还得问九儿:“你跟我说说,如意姐现在有什么难处吗?”

徐飒收留心玉的同年,九儿也加入了进来,一直都跟着魏如意。

虽然和徐飒有几年没见了,期间一直通着信,倒不至于生疏。

何况都是相依为命过来的,再见只会觉得亲切。九儿没犹豫便开了口:“本来是有些难处的,不过多亏飒姐你,眼下大概已经解了如意姐的燃眉之急。”

徐飒轻轻一叹,她想的果然没错。

魏如意身为东楚旧部三个分会的领头人之一,手下要养着一大帮人,虽然有娘家给她留的如意楼,七年没住过人了,要翻修一遍也要用掉不少银子。

不然那么破败的一处小楼,如何做得了生意?

“除了这个呢?”徐飒继续写着问,“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局势方面的。”

“这你都看出来啦?”九儿扁了扁嘴,无奈的跟着徐飒一道儿蹲在了地上。

“其实,大家分头行动多年,回来的时候,剩下人的数量已经远不如从前。可能是那两个分会的人觉得,世子始终生死未卜,他们不搞出点声势来寻人扩势不行,于是就在你嫁去龙行山庄的这些天,已经闹了不少事。”

为难的抓了抓脖子,九儿道:“我是想不通的,他们不攒名声便罢了,为何还要给东楚旧部抹黑呢?又是往墙上泼粪水又是给家畜投毒的,连龙行山庄派人帮着官府巡查都遭了秧……哎呀,他们是在报复那些在东楚动荡结束后过得好的人不成?反正如意姐正闹心这事呢!”

徐飒越听越惊讶,瞪大了眼睛问:“投毒?”

“对啊,眼下城里人心惶惶,都不敢吃肉了,生怕吃了就把小命儿交代出去。”

原来是这样?徐飒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误会了傅如深。

可反过来一想,傅如深也没告诉过她这些事啊。

是觉得没必要和她说吗?

心里有点发闷,徐飒写:“连龙行山庄的人都敢招惹,他们胆子也是大。”

“……诶?”眼珠子转了转,九儿打破沉重的气氛,揶揄的靠向徐飒问,“我怎么觉得,飒姐你这话里有向着龙行山庄的意思啊?”

“瞎说什么你!”徐飒做出生气的表情,“行了!我真得回去了!之后有什么动静,你千万要告诉我!”

“好好好,飒姐你注意安全!”九儿还特意掏出了个帕子在手里扬了扬。

虽然许多建筑变了样,陇邺城的道路还是没怎么变,徐飒认得很轻松,很快就挑小路回了龙行山庄。

大门口的守卫认出徐飒,赶紧把她迎了进去:“庄主夫人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似的,原本沉寂在黑暗里的龙行山庄被盏盏灯火点亮,踏入中庭有如踏入了专门为她准备的灯会,徐飒还新奇的抬头看了看。

“徐飒!”

声音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听得徐飒心里一跳,转头便看见傅如深黑着一张脸走过来,身后跟着满脸担忧焦急的心玉。

“呃……”徐飒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抬起爪子招呼,“嘿!”

“……”深呼吸也散不掉他的怒气,傅如深板着脸看了徐飒好一会儿,才冷声问起,“你去哪了?”

“啊,呃,啊吧……”抓脸,对手指,难以启齿,徐飒眼神飘忽。

傅如深抬起手给她,一字一句的道:“说清楚。”

徐飒勉强笑了笑,写:“我初来乍到,想到处看看嘛,然后一不小心,绕的有点远。”

“远到怕心玉累着,就自己一个人跑了?”

带有压迫性的声音随风灌入耳中,徐飒没什么底气,背过双手作出了认错的姿态。

就属她认错快!

傅如深简直气不打一出来,顾及中庭里看着肃静,其实周围不知道藏了多少看热闹的人,又训不得他这位“新夫人”,只得冷着一张脸道:“你知不知道,你若在这出了事,龙行山庄会遭遇什么,楚地又会遭遇什么?”

“……”扯到严肃的话题,徐飒一声都不吭了。

虽说在她的角度来看,她只是个小人物,可在傅如深看来,就……大庄主做的也不容易,没别人想的那么横行无忌。他要顾虑的事情多得很。

“……罢了,人回来就好。”看了半天徐飒,傅如深也只得叹了口气,转身道,“回房吧。通知外面的人,不用寻了,都回来。”

还派了人找她?徐飒抿了抿唇,招来心玉在身边,拍了拍心玉的手。

“奴婢没事,大庄主发了一晚的火,但是没罚人。”心玉低声道。

徐飒张了张嘴,想说她怀疑傅如深可能会猜出来她是故意跑走的,只是肯定不会知道她的真实目的。

这人会在心里把她当做一个很麻烦的人吧?

虽然,这样也没什么不……

不对,是很不好!

重新住回龙行山庄的第三天,徐飒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起初,新房很快挂上了“听风阁”的牌匾,徐飒觉得没什么。

而后,顶着“庄主夫人”的头衔,纵容云想衣随时随刻来找傅如深,徐飒也无所谓。

但是……

“主子,云姑娘又来送茶了……”

就在傅如深接连来她听风阁看账簿的第三日,心玉终于忍不住抱怨了句。

徐飒翻了个白眼,一动不动坐在卧房里,已经懒得再出去看一眼。

这三天,傅如深怕她跑了似的,每日一大早就会来她房里看账簿,一看就看到日落西山,期间云想衣时不时就会来给她的亲亲表哥送个茶水糕点,顺道研个墨什么的,衬得她这庄主夫人养尊处优极了。

可她好烦啊!这俩人换个地方你侬我侬不好吗?

心玉也看出了自家主子的烦躁,不禁小声的问:“主子,您就不管管吗?”

管?

徐飒叹气,她也想管啊,她还想出门呢!可是她也答应过傅如深不耽误他和云想衣……

“要不我跟傅庄主商量一下,和云姑娘换个房间?”徐飒试图苦中作乐。

“这……”心玉哭笑不得的跺了跺脚,“主子!”

徐飒嘿嘿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门口多了一张傅如深的脸。

还有阴沉的语气。

“你在笑什么?”

徐飒收敛了笑容,耸了耸肩,斜眼示意心玉赶紧把桌上写了字的纸收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傅如深两步跨进来,垂眸便看清了纸上写了什么。

“额,咳咳。”这两日只要连着出声,嗓子便有些不舒服。徐飒吞吞口水,喝了口茶,在纸上继续写,“我就是随手一写,您别当真。”

傅如深无奈的看了她半晌:“你是不是觉得……”

觉得什么?徐飒正好奇呢,傅如深却没说完,转头就回了隔间,听声音却是告诉云想衣今日不用过来了。

最怕被说一半的话吊胃口,徐飒追到隔间,却只看见屋门被云想衣带了上,而后傅如深坐回了桌案后面。

“过来。”他沉声吩咐。

徐飒眨眨眼,却是回屋写了字带出来给他看:“云姑娘都走了,您怎么不一起走?”

“我?”

傅如深撑着下巴默了默,略带讽刺的道:“我怕我一离开,你人就跟着你的心一起飞出去了!”

傅庄主的一双慧眼啊……

徐飒飘开视线咧了咧嘴,又想回屋,却被傅如深叫了住。

“浪费笔墨。”他伸出手,淡淡的道,“在这写。”

“哦。”

徐飒闷闷的应着,想到伤处虽然结痂了,能别折腾还是别折腾,便跪坐在了傅如深桌边的软垫上,拿过他的手写:“您误会了!”

“误会?”

“是啊,其实我可听话了。”徐飒一本正经的写。

“……”

平日里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便罢了,出个门,直到月上柳梢才回来,还敢说自己听话?

光那双眼睛就能看出她一点也不老实!

无言的收回手,不打算再给她辩解的机会,傅如深道:“衣衣常来这里,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你既也觉得不妥,便替她分担一下,替我研墨吧。今日还有许多账目要单独誊出来。”

徐飒只当他要翻页,待到账簿翻了一页,顺势又把他的手捉了回来:“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不至于,只是每年初秋开始统计一年收支,会忙上一阵子。”傅如深收回看着左手的目光,右手记录几笔,下意识又把视线移回了左手上。

“还有要问的吗?”

怕他是不耐烦了,徐飒赶紧摇头松手。

“等等,”傅如深反手留她。

袖口宽大,动作间衣料稍稍下滑,他这一抓便结结实实的捏住了徐飒纤细的腕子。

细腻的皮肤带着些凉意,被他握在滚烫的掌间。

停滞一瞬,傅如深立即松开了手,轻咳道:“我……就是想问你,与旁人交流也经常在手掌上写字吗?”

“哈?”

观察过徐飒的表情,傅如深低喃:“没有么。”

当然没有啦!她以前想说句话哪这么麻烦?

想到这就觉得憋屈,徐飒撇了撇嘴,不再耽误傅如深,拿过砚台便开始替他研墨,一圈一圈的盼着他赶紧忙完滚蛋。

于是这一个下午过去,傅如深发现徐飒还真是安静。

不会劝他喝茶,不会劝他吃点心,反倒是渴了还要他来命令端茶倒水,剩下的时间除了研墨便是静静看着某处发呆,从不主动打断他,难得和“听话”沾了一点点边。

以至于和韩野一起吃晚膳时,他还难得的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哟?罕见呐!”韩野捏着酒杯挑眉,“往年秋天你都一脸的苦大仇深,怎么今年成了个亲,忙的快回光返照啦?”

默了默,傅如深反而笑的更深,甚至透出了一丝阴冷,“不如你替我分担些?”

韩野差点被酒呛着,连连摆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两天忙的要疯了!”

“那你就少说风凉话。”

“……”

放下酒杯,韩野拿起筷子道:“大哥,我是真关心你,你刚才的表情太反常了!往年我查账回来的时候,你和二哥都是一脸要死的样子,或者二哥查账的时候,我看你也是一脸死相,哪像今天这么沐春风?”

傅如深听他说完,还真垂眸沉思了一会儿。

半晌,他道:“小江在的时候,我与他一边探讨一边拼着做事,累点正常。你在的话,偶尔也会探讨,容易分心,耽误时间。”

韩野听罢,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我在外头忙这几天,想衣替我把工作做得不错?那早知道往年也该让她来帮你,反正她一天天闲得慌。”

不是她。

傅如深在心里想着,却没告诉韩野。

一月之后,他定然会把徐飒送回去,在那之前,必须要做好铺垫,也就是他要让人看出,他和徐飒不合适。

“不说这个了。”傅如深道,“你这几日忙出什么名堂没有?”

“我啊?”韩野吞了口菜,叹着气又拿起了酒杯,“旧东楚那些人和疯狗似的,到处咬人,就咱们前阵子折的那十二个兄弟,害了他们的腐毒又出现了,就在今天下午。”

傅如深眉头蹙起:“又死人了?”

“嗯,这事吃完饭再说吧。”韩野道。

听见这话时,傅如深已经猜到了大概。

包括死的人是谁。

听风阁。

徐飒刚用完晚膳,哪怕还是全素,她和心玉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了。

“主子,你说他们是要做什么呀?”

想到那些和她一样盼着为东楚平反的人,却在做着残害东楚人的事,心玉始终不能理解。

徐飒正在桌前写信,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心玉,摇摇头,埋头继续写。

分明离得不远,却连着三天都没能去见面,她怕如意姐他们担心,干脆想着写一封信让心玉带过去。

心玉见徐飒忙着,茶壶又空了,便道:“奴婢去替您沏茶吧。”

“嗯。”徐飒顺口应答。

半晌,将烘干的信折好放进袖子,徐飒推开窗子,做了个深呼吸。

“闷坏了?”

声音传来,徐飒茫然四顾,傅如深竟从正门的方向走了过来,显然是想进门时被她发出的响动吸引来的。

真罕见,这几天傅庄主办完正事离开她的听风阁,都是隔日才过来的。眼下天都要黑了,他来做什么?

想了想,徐飒朝他比划了吃饭的动作,然后指他:“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