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眼线

杀人灭口。

徐笑安心上一寒，缓缓低下了头。

一直隐忍不发，一直谨小慎微，换来的结果就是任人凌辱，甚至还招来了杀身之祸。此刻她只恨自己不是苏如瑷，不能举着匕首去与恶人斗上几个回合。

不仅如此，她还一次次连累着身边的人。

“祁王为什么要杀你灭口？”问话的是冷言，声音中夹着怒气，遮掩不住。

好歹他在京城中混了十几年，就算是花花公子，也是最有见识的花花公子。从几个人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基本猜到徐笑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心底却还在希望她不曾有过这般经历，是自己想多了。

“祁王妃邀我去王府赏花，在我的茶中下了药。”徐笑安抬起头，两只眼睛红成一片，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掷地有声。

“我昏迷不醒的时候……”

“别说了。”冷言打断她，砰地一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这两年以来，但凡他看上的，不管是谁，只管用些下作手段强取豪夺。事情败露便杀人灭口，祁王眼中当真没有王法了么？”

元靖染冷笑一声：“你们以为他针对的只有徐小姐一个人吗？如果昨夜瑷儿没有追上去，徐小姐当真出了意外，我们夫妻连同你的绿意楼，谁都脱不了干系。这是一招借刀杀人，一举多得。”

冷言噤了声，半晌才恍然道：“昨晚齐添香带来的人里面，有祁王的眼线？”

元靖染摇摇头：“未必是当真效忠祁王的，但与他脱不了关系。”

“是那个梨儿！”

懂得煽动齐添香责打落尘来分散冷言的注意力，懂得利用徐笑安的怯懦来掳走她。不论梨儿是谁的眼线，对方都是下足了功夫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苏如瑷心上一阵后怕。

昨晚跟在齐添香身后的两个婢女，分明一副低眉顺眼胆小怕事的模样，谁知竟藏着如此险恶的用心。如果昨晚元靖染没有带着她去寻徐笑安，她不敢想华京城会在一夜之间发生什么。

背上的伤口仍旧钻心的疼，她的眉头拧成一团：“昨夜与我交手之人功夫不俗，必定不是无名之辈。可那日我在祁王府中寻找笑安时，并未发现府上戒备森严，高手众多。何况祁王的样子，也不像驾驭着许多能人。”

元靖染点点头，祁王有多大本事，他心里还是清楚的。眼下苏如瑷的话倒是教他茅塞顿开了：“冷言，严刑审问昨夜抓回来的刺客。连同上次湛王府遇袭一并，挖地三尺也要把背后之人找出来。”

冷言一怔：“王爷觉得两件事有关系？”

元靖染点点头，目光一凛：“夜袭王府一事，我一直觉得是魏王主使。如今看来，倒有可能是我小瞧了祁王了。他近日的手段比从前聪明了许多，怕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高人？”

“出人出力，出谋划策。”

过去元靖喻虽然嚣张跋扈，总还不至于害人性命。而他最近几次出手，却是比从前阴狠了不少。

“替人筹谋总要有所图。”这话是从前蔺寒教给苏如瑷的，“祁王能给他们什么呢？”

元靖染眯起眼睛：“他能给的自然不多。或许对方想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在元靖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