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下药

落尘的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看得苏如瑷一阵怜惜。

“冷言不会有事的。”苏如瑷轻声安慰道。入府这么久以来，她看得出湛王对冷言是绝对信任的。就算有一天冷言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相信元靖染不会坐视不理。

马车在此刻停了下来，阿默叩了叩窗子，没有说话。

纵然还隔着些距离，已经听得见车外人声喧喝。楼内歌舞升平，好似烟花色海，这里便是栖霞苑了。

苏如瑷皱皱眉头：“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以后的事，落尘姑娘可有打算？”

落尘一怔，继而无奈地摇了摇头。当下已经如此艰难，她又怎么敢对未来有所打算。

“不过王妃放心，”下车之前，落尘忽然回过头，嘴角上扬挤出一丝微笑来：“落尘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辜负冷言的照顾。”

苏如瑷点点头，总觉得这个坚持笑着的，才是她眼中的落尘。

回到绿意楼的时候已是正午，离得老远若颜已经认出她的马车，笑着迎了出来。

“王妃总算来了，厨房里的师傅们都恭候多时了。”

苏如瑷不解：“厨房里的师傅们？等我？”

若颜点点头，一边在前面为她引路，一边笑道：“王爷要了几个王妃喜欢的菜，说等王妃来了再上，师傅们当然要候着。”

苏如瑷莞尔。若颜这张嘴，又甜又有分寸，不愧是冷言调教出来的。

见苏如瑷走进来，冷言站起身子，虽没说话，可目光中全是感激。苏如瑷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到元靖染身边。

“冷么？”元靖染转过身子，温暖的手掌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拉住她的手。

苏如瑷摇摇头。纵使外头是数九寒冬，能得一人这般挂念着，心上也暖了。

“王妃回来真是太好了！”南荣皓略带鄙夷地望他们一眼：“王妃不在，王爷连筷子也不肯动，连累了我跟冷言瞧着一桌子好菜饿肚子！”

元靖染瞥他一眼：“一会儿二皇子就要进宫面圣了，齐慕羽所求之事，二皇子想好了么？”

南荣皓似乎真的饿了，三口两口吃掉手中的一块山药点心，方才抬起头，满不在乎道：“他不过想保住那齐小姐的性命罢了，我又不是来害命的，何必不允呢。至于那元靖喻――今日那药的分量，也够他难受几日了。“

药？苏如瑷心上一惊，回想元靖喻今日的样子，的确举止失常，不甚清醒。若说是被人下了药了，倒是颇为合理一些。

“今日之事，是二皇子一手策划的？”

南荣皓点点头，承认得很干脆：“我虽然给元靖喻下了药，可绝没凭白诬陷他们。他们两人之间早有猫腻，今日只不过给他们换个地方罢了。”

见苏如瑷一直盯着自己，南荣皓顿了顿，又道：“王妃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那样一个女子，王妃真的希望我将她娶回丘迟不成？”

桌子底下，元靖染捏了捏她的手。

“二皇子说得是。”苏如瑷淡淡一笑，别过眼睛。

这南荣皓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借口。此次和亲之事，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就算指给他的不是齐添香，就算没有今日这回事，他也会从别处下手，找出一个拒绝的理由来。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这才是他早早潜入华京的理由。

而元靖染，他一早就知道南荣皓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