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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封郡主

第五十七章:封郡主

眼见太皇太后已然动怒,墨允眸光一凛,冷声道:“方才斟酒的宫女一个都不许离开!”

此言一出,容姑姑冷汗淋漓,颤颤抖抖站在梅妃旁边,扯了扯梅妃的袍袖,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来,“娘……娘娘,怎……怎么办?”

容姑姑虽说为人甚是阴狠,那些宫女太监都是很怕她的,但是容姑姑对这位梅妃娘娘却是真心实意的好。这一点梅妃自然也是知道的,明白今日之事,事态紧急,当下只宽慰道:“莫急,纵是贝宁被查了出来,也不会供出咱们!只能……只能是苦了她了!”

容姑姑点了点头,再不多说。慕容轻见慕容倾月死里逃生,不禁微微蹙眉,复又想着这慕容倾月果然是个灾星,不管身在何处,总是有人千方百计地想要加害于她!哼哼,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气力的了!

一列宫女,尽是穿着粉色宫装,看上去都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慕容倾月一眼就找出了那个宫女来,见她面色坦然,哪里是像刚刚才做过不轨之事的人?若非慕容倾月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疑心这么一个满脸童真的小姑娘了!复又朝着梅妃看了一眼,只见她双目灼灼,一直看着那小宫女,且是神色甚是慌张,慕容倾月心下了然,收回目光,再不多说。

“方才给慕容大小姐斟酒的是谁?”云皇后言辞凿凿,一举一动皆是不俗。

那个小宫女却是丝毫不惧,大大方方走了出来,朝云皇后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回皇后娘娘,是奴婢!”

云皇后见这个宫女如此淡然,不禁十分诧异,当下只说道:“抬起头来!”

小宫女依言慢慢抬起了脑袋,只见一张小小的瓜子脸蛋儿,上头生着几颗小雀斑,倒是很可爱的,云皇后甫一见着那张脸,便是直直地看向梅妃,冷声道:“梅妃,这不是你宫里的么?”

梅妃甫一起身,那小宫女就忙忙说道:“奴婢贝宁,因着犯错,早就没那个福气伺候梅妃娘娘了!”

云皇后眼神凌厉,接着问道:“你倒是有情有义的紧,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来毒害慕容小姐!”

贝宁微微蹙眉,匍匐在地,说道:“并非如此,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并不知道酒水之中有毒,纵使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毒杀慕容小姐的了,况且……况且慕容小姐悬壶济世,奴婢也有所耳闻,心里头实在是佩服的紧,又怎会加害慕容小姐!”

一番话竟是说的滴水不漏,云皇后凤眼微眯,接着问道:“这酒水是从何处端来的?”

贝宁咬了咬唇,好似是下了什么狠心一般,匍匐在地,冷声道:“是……是……”

“来人啊,把管事嬷嬷带上来!”云皇后见贝宁支支吾吾,心知事有可疑,索性直接宣上了管事嬷嬷来。

管事嬷嬷也算得是宫里头的老人了,什么大阵仗没有见过,因而走上前头,款款行了一礼。云皇后冷声道:“山嬷嬷,本宫问你,这卸酒水,可是经过你手?”

山嬷嬷已是知晓酒水里头掺毒之事,只说道:“的确如此,只是……”说着眸光一闪,看向了容姑姑那里。

容姑姑本就是颤抖不已,心里头想着若是此事波及梅妃,那她可就是大罪过了!当下只是垂着头,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哪里知道那山嬷嬷眼神一转,朝在座的诸位都瞧了一眼,复又停留在慕容倾月的脸子上,说道:“只是,皇后娘娘,奴婢在宫中伺候多年,又是不认得慕容大小姐的,也实在是没有理由加害于她!”

云皇后点了点头,朝着山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说道:“此话有理,只是……只是慕容大小姐确确实实是差点喝了有毒的酒水,这酒水……”

“皇后娘娘,微臣以为下毒之人必定就在当场!”花未央嘴角扬起痞痞的笑,玩世不恭的模样。

云皇后甚是不悦,斜眼看了花未央一眼,冷声道:“花太子,此事关乎大燕内庭,不容旁人插手!”

花未央却是半点也不在意,只是笑道:“这个自然,本宫也非闲人,自然也是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此事关乎慕容小姐,那么我也就不能不管的了!”

话音刚落,就直直起身,朝贝宁看了半晌,蹲下身来,与贝宁平视,笑道:“真真稀奇,这样小的丫头,怎的就有这么恶毒的心思?方才听你说了许多慕容小姐的好话,想来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忠心为主倒也是十分叫人怜惜的!”花未央顿了一顿,复又接着说道:“只是方才那人给你这穿肠毒药之时可曾跟你说过这药无味无形,若是被你吸进去了一星半点,不过三日,也会一命呜呼的了!”

话音刚落,花未央就伸出手在贝宁身上点了几下,夏浔看的分明,这分明就是人身大穴,寻常人是看不出的了!贝宁只觉着浑身乏软无力,周遭的人听着花未央的话无一不觉着奇怪,这个花未央说的好似亲眼所见一般。慕容倾月却是明白的紧了,这花未央乃是在诈贝宁。

果不其然,贝宁甫一发觉浑身无力,心里想着:我为你尽心尽力,没有任何怨言,纵是死了我也甘愿?可是为何?事先连句实话都无!对我如此残忍!当下嘤咛出声,叫道:“你……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云皇后见状,冷声问道:“是谁指使?”

花未央见她性情刚硬,不知到底有过什么际遇,若是再激她,若是自尽了也实在是得不偿失,当下只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恩情,还是自家亲眷来的亲近!”

贝宁甫一听到“亲眷”二字,已然痛哭出声,看着云皇后,狠狠磕了两个头,说道:“皇后娘娘,奴婢认罪,只是还请皇后娘娘饶恕奴婢一次,奴婢一时猪油蒙心做了这种糊涂事!”

云皇后脸皮清冷,旁边的梅妃一张脸子已然惨无人色,原本想着只要贝宁闭口不认,要是查出什么来了,以她的性子也甘愿独力担承此事,从此干干净净,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哪里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花未央,说的话句句扎人,竟是摸到了贝宁的软肋!

“你且先说,若是慕容小姐觉着你可怜的紧。饶你一命也未可知!”云皇后冷冷一笑。

贝宁咬了咬唇,沉声道:“是容姑姑给奴婢的毒粉,说是只要毒杀了慕容大小姐就能让奴婢出宫和家人相聚,奴婢的爷娘皆是生了大病,若是……若是再晚些,奴婢可就再也见不到了,因而黑了良心,应了此事!”

闻言,容姑姑全身瘫软在地,再看时已然是被吓得晕了!云皇后眼神发冷,说道:“梅妃,对于此事,你还有何话说!”

梅妃盈盈一跪,目光灼灼,直直地看着墨允,未语泪先流,说道:“皇上,此事臣妾不知!”

云皇后怒意更甚,冷声道:“梅妃,那容姑姑本就是你的亲信,从不离身,贝宁所言十之八九都是真的,你还有何话说?”

“臣妾……臣妾怎会如此,皇……皇上,臣妾没有……”梅妃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怜人。

墨允微微蹙眉,看了云皇后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只听得太皇太后说道:“皇帝,后宫之事理应交给皇后,哀家见皇后这般审问查探,很是应理!”复又走上前去,看了梅妃一眼,说道:“你的奴才,为你做事,无可厚非,想来若是此事当真与你无关,那么月儿也就不会身犯险境!哀家只是尚不明白,月儿不过一十三岁女娃娃,哪里叫你容她不下?让你对她下此毒手?”

梅妃本就十分畏惧这位太皇太后,如今被如此拷问,已然是受不住了,却听得那容姑姑大呼道:“太……太皇太后娘娘,此事……此事是奴婢自作主张,一时糊涂,实在是与梅妃娘娘无关啊!”

“好一个护住的奴才,只是哀家的月儿……也罢,传哀家懿旨,即日起,哀家封月儿为倾月郡主,若是有人再敢打哀家月儿的主意,哀家定然不会轻饶!”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这可是太皇太后的口谕,连皇上也不得质疑分毫。

墨允看了看慕容倾月又看了看梅妃,双拳紧握,云皇后心中反倒一喜,一箭双雕!当下只说道:“梅妃,本宫再问你一次,此事可与你有关?”

梅妃见墨允对自己横眉冷竖,不禁心灰意冷,苦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自古帝王多薄情,蓝田玉,豆蔻池,帝泽绵长,此生不换,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已若咯,已若困,阿忆沃,阿忆沃,廊桥阿来头,见……见俊郎……哈哈……”众人又是一惊,这梅妃竟是……竟是疯了的!

容姑姑心中一颤,忙忙抱着梅妃的身子,叫道:“娘……娘娘,你怎么了啊?我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