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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后记

七年后。

“咱爸今天终于要出来了,小馒头也可以见到他爷爷了。”任息宁手牵着一个特别机灵的小男孩,男孩的右手边是已经蓄起络腮胡的简易之。

“可不么,这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不知道咱爸受不受得了。”

“你看你,嘴上说着不在意,最担心的还不是你?”

“又笑话我。”简易之说着从小男孩旁边绕到任息宁面前,对着任息宁突起的肚皮说:“你妈妈啊,天天笑话我,等你出来了,要和馒头哥哥一起保护爸爸啊。”

“别胡闹,小馒头可在旁边看着呢。”任息宁羞的把头转过去,看到小馒头的时候,小馒头正在抬头冲着他们笑。

“爸爸妈妈你们两个人又秀恩爱,我可要告诉姥爷了啊。”小馒头撅着小嘴,一副小大人的语气,掐腰看着简易之和任息宁。

一家三口哄堂大笑,说着笑着便走到了监狱门前。

想当年简中刚刚入狱的时候,简易之带着任息宁来看望,告诉他他们结婚的事情以后,简中高兴的合不拢嘴,跟他们说:“好,既然没法见证你们的婚礼,那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等我出来以后,我要看见两个小外孙,也算是给我留个想头。”

简中虽然故作轻松,可眼底透露的孤寂和恐惧还是让简易之看了不断地心寒。要是早一步,早一步简中能够改过自新,他一定有办法不让简中上监狱里受罪的。简中似乎看透了他儿子的想法,安慰他说:“就当是我被关起来戒酒了,哈哈哈。”

如今,一家三口等在监狱门前,简易之又想起了简中这句话,不由得就笑了起来。任息宁和小馒头都很奇怪地转头看他,简易之什么都不说,只是摸了摸小馒头的头,在任息宁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监狱大门打开,简中被两个狱卒带出来,穿着七年前入狱时穿的肥大西装,使得现在瘦了很多的简中显得有些邋遢。

简中看到简易之以后没有立刻迎上去,简易之也没有立刻说话,父子俩陷入了深沉的对视中去。小馒头有些紧张,紧紧抓住任息宁的手心。任息宁也有些不知所措,握了握小馒头的小手,与小馒头安静地等着父子俩开始他们之间七年后的第一次对话。

谁知两人到最后也没说出一句话,简易之转身带着众人回到车上坐好,开了车就走。任息宁抱着小馒头不知所措,她所知道的简易之应该不会怨恨自己的父亲啊,可为什么好不容易见到了,却一句话也不说呢?

小馒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耳边问:“妈妈,爸爸是不是不想理爷爷啊?”

“乖,别多嘴。”任息宁拍拍小馒头的头,将他箍得更紧一些,用脸在小馒头柔嫩的小脸上蹭了又蹭。

任息宁隐约听到简中在车后座的轻轻叹息,心里有些不忍心,但是她相信简易之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没有多问。

一行人来到当年简易之带任息宁去过的服饰店,下了车以后,简易之把简中带到店里,让店员给他配了一套精致的西装,还找人给他清理了胡茬和头发。简中瞬间就变得意气风发,甚至比过去要年轻了很多。

“看来你还真的戒了酒了。”简易之终于开口,说出话以后不由得笑了笑。

“可不是么,想喝都没得喝,不戒才怪了。”简中的声音也混元了很多,底气也足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古稀之年的老人。

简易之说着就一把将简中搂在了怀里,重重拍了他的后背两下,简中的眼睛里渗出眼泪,任息宁看着也不由得哭了出来。

小馒头一看原来爸爸和爷爷并不是不和,也活跃了,从任息宁手里跳出去一把从后面搂住简中叫:“爷爷,我是小馒头。”

简中抹了抹眼泪,转头看着眼前这个五岁的小馒头,似乎看着简易之的小时候。只是这小馒头的眼神比那时的简易之要清灵很多,没有那些难以言说的仇恨和不满,这才是真正幸福的童年啊。

他蹲下身子把小馒头抱进怀里应声:“哎,乖,好孩子。”

简中又盯着小馒头看了好久,记得当年简易之的母亲还在的时候,简易之也是这个样子,是他扼杀了简易之的天真和烂漫。说着简中又哭了出来,小馒头把小手放到简中的脸上,小心地一把一把擦着简中的眼泪。

“好啦,爸,那个,我爸已经在饭店订好了位子,都等着我们过去呢。”任息宁说着去把简中扶起来,从包里套出纸巾递给简中。

当年肖氏一垮,简易之直接就把林氏给买下,并把管理全权交给了任平,在与林秋水的协商下,林秋水也非常乐意地让任平将林氏的名字改为了任氏。正如简易之承诺的那样,简易之帮任平把任氏给夺了回来。

现在任平正在把任氏做的风生水起,始终秉持着他最初的信念,因此任氏在这几年已经飞快跻身进全市十强产业之一了。虽然任平对简中当年做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可是简易之所做的一切也让任平感动至极,所以决定不再计较,与简中一清之前的恩怨。

众人来到饭店以后,简中看到任平的瞬间还是有些退却,他当然记得自己对任平做过的事情,过去觉得没什么,可这七年里的每一天,他都在不断地为任家的事情自责,刚才听任息宁说任平请客吃饭,甚至还有些吃惊。

“老哥哥,别见外,进来坐吧。”任平热情地招呼简中坐下,还为他倒了杯热茶。

简中看到任平如此豁达,心里顿时升起一阵酸楚,又重新站起来,走到任平面前就要跪。任平赶紧扶住他说:“老哥哥您这是干什么?别在乎过去的事情了,咱们两家就此就是一家人了啊。”

简中老泪纵横,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他真的是觉得对不住这家人,更觉得对不住简易之。

他端起茶杯说:“好,既然老弟你这么豁达,那么从此哥哥我一定对你两肋插刀!”说完一杯茶一饮而尽,两家的恩怨也就此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