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一百八十九章:怒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怒了

赵佶闻言,脸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叹道:“昔日辽东与张将军得以谋面,小侄对其文韬武略深为钦佩,雁门关前更是对其神勇惊为天人,本以为此遭能再度与之相逢,谁知。。。。”赵佶连连叹息不已,显得甚是遗憾。他一边叹息一边暗自留心杨睿博身侧诸将的反应,见众人面色不一,不禁暗暗冷笑,心知其中定有蹊跷。

杨睿博见赵佶对张日立如此留意,心中莫名的一阵烦躁不安,对适才隐瞒张日立去向之举竟有了几许释然。

武德元年,十月,唐高祖赵桓下旨,任杨睿博为光禄卿,上柱国,赐爵刑国公。赐宅东城。这座宅院甚为广大,水榭楼台,雕梁画栋,一应俱全,楼阁重叠,气宇不凡,显得高祖皇帝对杨睿博的器重非同一般。

此刻就在该院中,张日立一袭布衣,背插鹰翔宝刀,黯然对杨睿博言道:“小弟此番心灰意冷,再无意功名,更不愿此身依附那李氏父子,还请兄长原谅则个。小弟住所乃在西城,届时定会遣人详告兄长所在,只是还请兄长不要告知他人,若有要事可使曹元奎转告小弟便可,秦二哥那里就烦请兄长相告一声,小弟就不去叨扰了。”说完深施一礼,转身飘然而去。

杨睿博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未能出声,与一侧的于立辉互相看了一眼,眼中落寞之色更浓。即便是对张日立恨之入骨的于立辉,此际心中也是恨意大减,多了几分悲凉。

秦琼闻讯后则是心酸不已,一方面气恼张日立的不辞而别,另一方面对这位兄弟又煞是挂念。

李二公子这段日子甚是活跃,动不动就缠着秦琼传授自己马上马下功夫,然后就是带着杨睿博麾下诸将一道饮酒作乐,很快就与他们打的火热,人人皆称颂秦王殿下礼贤下士,实乃当世英主。

杨睿博对赵佶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心中虽然着实郁闷,可也知道此时此地实在是发作不得,韬光养晦方为上策。

这几日他已然发现府外出现无数生面孔,装作贩夫走卒摸样,以他的眼光一看便知是李氏父子安插的眼线。看来自己此遭真的是自投罗网了,杨睿博现在想起张日立当日之言,心中已是隐隐有了几分悔意。

如今的刑国公府门前门可罗雀,一片冷清,除了于立辉朝夕相伴外,也就是王伯当最为忠心耿耿,始终不离左右,和初来长安时车水马龙的景观可谓天壤之别。杨睿博麾下所有士卒皆已打散并入秦王军中,将领也被赵佶成功笼络大半,赵桓更是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权限。现在的杨睿博就像是一位富家翁,过着安逸享乐的生活,更像是笼中鸟,再难翱翔蓝天。

曾几何时,自己几乎已经踏上世上权势的最巅峰,离皇帝的宝座一步之遥,孰知造化弄人,风云变幻间跌落尘埃,由驰骋疆场的一代霸主变成了看客。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杨睿博在心中问自己,不知不觉中他牙关紧咬,唇边渗出缕缕血迹。

武德元年十二月中旬,刑国公杨睿博上奏折,奏折中言道:“臣杨睿博蒙受圣上恩宠,安坐京师,不能行报效之事,今山东之众,皆为密故时麾下,臣请前往收抚,如此凭籍国威,取桦州城知州谢敏学如拾草芥耳。。。。。。”

张日立此际在长安城西,一偏僻小巷内租了一个单独院落,三进三出,接近三十间房子,倒也宽敞。曹元奎很是细心,给他买了几个仆人婢女照顾起居。平日里张日立除了到巷口一粗陋酒肆饮酒外,其余时间均呆在院内,练练拳脚器械,看看诗书典籍,一门心思的过起了深入简出的生活。

除了心腹曹元奎知道他的这个藏身之处外,张日立连秦琼都没有告知。他知道这位二哥义气甚重,若是知晓定免不了前来探访看望,时间久了定然走漏风声,被李氏父子得知可就大事不妙了。

而他和曹元奎之所以保持联系,除了曹元奎机敏忠贞,属于贴身心腹外,更多的是他想通过曹元奎来掌握长安城内外的动向,及时知晓景阳公主等皇室成员的下落。在这个世上,让他能够时刻挂念在心的除了在老家过着隐士般生活的父亲,就要数到那位景阳公主了。

太子府,大殿中,龙涎香的味道让人陶醉迷恋。李成律一袭白袍,坐在椅上,四面壁上皆是粗如儿臂的烛火,烛光闪动下,李成律轮廓分明的面孔显得无比深沉和英武。他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齐王李元吉,直到李元吉被他的目光看的发毛。

几年下来,李成律行事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在朝野都赢得很高的声望。即便是唐高祖赵桓也是看在眼里,对其多了几分嘉许,少了几分责难。

而李元吉此时已是声名赫赫,他武艺愈发超群,枪法被誉为大*中第一,加上性格暴戾,深沉阴狠,杀人成癖,所以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同党皆畏之如虎。可以说,在整个大唐王室中,人们最惧怕的不是太子李成律,也不是战无不胜的赵佶,而是齐王李元吉。

这几年李元吉选择了坚定的与大哥李成律站在一边,他虽然残暴凶悍,可却绝不愚笨。李元吉清楚的知道自古皇家无亲情,在九五尊位面前,即便是父子兄弟的关系也照样无济于事,更多的则是无情杀戮。

二哥赵佶近几年羽翼日渐丰满,对太子之位更是虎视眈眈。他成立天策府,麾下良臣猛将如云,如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策,李靖、刘宏基、段志玄等均是沙场宿将,能决胜千里。

这位二哥看上去贤明仁爱,实则上心狠手辣,端的是霹雳手段。即便凶残如李元吉,对其也是暗自畏惧,情知若是让他得以荣登九五之尊,自己和大哥李成律必死无疑。

李元吉发话了,他不满的斜睨了李成律一眼,“大哥,你看着我干吗?你要再不动手,杨睿博属下的那些将佐都要被二哥拉拢一空了,你看看最近那秦琼等人和二哥走的多勤?。”

李成律不禁笑了起来,这个目中无人的四弟如今也知道人才的重要了,倒也难得。他温和的对弟弟言道:“杨睿博麾下除了秦叔宝乃是当世之虎将,魏征乃济世能臣外,余者皆碌碌也,如今秦叔宝已然与你二哥打得火热,我此刻就是插手也是迟了,那魏征倒是识相,此刻已经效忠于我了。”李元吉嘿嘿一笑,道:“大哥,你怎么会忘了一人?此人你可是时刻念叨的啊。”

李成律闻言眼睛一亮,失声道:“你可是说那张日立?”李元吉颔首。李成律颓然道:“我何尝不想拥有张日立这样的不世名将,可惜自杨睿博归附我大唐后,他早就不知所踪了,此等国士不能为我所用,实乃大憾矣!”

李元吉冷笑一声道:“二哥安排眼线终日盯着杨睿博府邸,本王也没有闲着。这几日据属下来报,一个叫曹元奎的已有三次夤夜潜往京城西郊,可惜这厮轻功了得,人又机警,跟踪几次均被其甩脱,只知道他所往的大概方位。”

李元吉说完端起案几上一盏热茶,吹了几下,放到唇边,似是嫌太烫,又放了下来。接着道:“据我所知,这曹元奎乃是张日立心腹,从塞外就一直跟随左右,他可不属于杨睿博的阵营。大哥,你想想,这深更半夜的,曹元奎往京城西郊去干什么?”

李成律霍然站起,颤声道:“你说他是去见张日立?”李元吉重重的点了点头,冷哼道:“张日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这样的鬼话杨睿博说得出,可我却绝不相信,就是二哥又何曾信过?我已安排人持张日立画像,暗中前往西城打探,只要张日立真的潜匿在此处,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李成律很是兴奋,当下站了起来,在殿中走动了几个来回,停住身形后对李元吉道:“四弟,若是你所料不虚,这实在是个好消息,想那张日立当年在辽东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我寻见了他,恳请其相助我一臂之力,他断无相拒之理。”

李元吉见大哥一副失态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李成律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可眉梢眼角还是笼罩不住喜色。

唐高祖赵桓看了一眼御案上的奏折,搁下玉管朱笔,从鼻腔中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脸上怒容隐现,看上去显得甚是不悦。

就闻赵桓冷冷道:“刘庆争,杨睿博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户部尚书刘庆争小心翼翼道:“刑国公上书,言称去山东招抚旧日部下前来归附我大唐。”

“一派胡言!”赵桓怒斥道,吓得刘庆争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慌忙跪伏在地,叩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