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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一章:狡诈危险

第两百八十一章:狡诈危险

骠骑军士卒犹自不肯罢休,在河岸上张弓而射,箭雨泼洒处,河水中就泛出缕缕鲜红,有的骠骑军骑士杀得兴起,甚至跃马已经被染得通红的河岸浅水处,继续砍杀在河水中浮沉挣扎的常胜军士卒,他们就要以这一场屠杀,结束伪齐军在陈州的战事!

吴忌也没有丝毫要收拢兵马的意思,继续任他的万余骑军都散开,大肆屠杀伪齐军溃卒,连吴忌身边不少亲卫都按捺不住的涌了上去。看到陈州城被焚毁成那等模样,多少黎民百姓陷入火海活活被烧死,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每个骠骑军士卒都想狠狠的厮杀一番,让这支伪齐军军马,不得一人生还!

伪齐军给压入了冰冷的河水当中,伪齐军将士的红缨毡笠漂浮在河水上,一层层一片片,如此湍急的河水都难以将其尽数冲走。无数人头在河水当中沉浮,向对岸本来是一片洁白颜色,现在就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冲击着每个人的视线,让人欲哭无泪。想张嘴大喊,却又不知道喊些什么才好!

正在骠骑军重骑深入敌阵,冲到马力将歇之时,葛从周带领一队数百亲卫,包围了上来,齐齐举齐长矛,对着重甲骑兵就是往前狠狠的一刺,一片战马嘶鸣,痛苦的倒下了,马上的健儿,又被一轮突刺,扎得千疮百孔。

吴忌已经在前头大吼一声:“退,退!”他带着几名亲兵,疯了一般的挥舞马槊厮杀,亲自断后,掩护着手下朝河东岸退回来,岸上留着的没有冲刺的骠骑军也拼命张弓箭,接应袍泽退回。

短暂的厮杀,骠骑军最为菁华的数百重骑无一生还,全部死于冲阵当中,而伪齐军死伤得更多,河岸之处,到处都是人尸马尸,双方失却战马的伤卒,还在水中互相扭打。河水在那里已经变成了红色,水流都一时冲之不尽。

吴忌挂着满身箭镞,被众位将士拥护着退了回来,他的武勇,实在给伪齐军留下了深刻印象,看这个马槊使得精熟的骠骑军将领退走,一时竟然跟他保持距离,不敢逼得太近。

吴忌在马上还不住回头,只看着伪齐军在砍杀骠骑军丢在河中的伤卒,只是出了一声无震天虎吼!

他猛地一扯缰绳,战马高高人立而起,现在他的骑术,也像模像样。呛啷一声,吴忌已经将腰间长刀扯了出来,直直东指:“跟老上!”

身边的部将,已经红了眼睛,吴忌的本来意图就是一举成功,他就是要在这里,将这队万人伪齐军,一鼓而挫,让他们的尸骸,布满河水两岸!

吴忌抢过身边亲兵手中号角,猛地长长的吹了一口气,大枪在头顶画了一个圈,直指青天,他已经一夹马腹,大枪指东,率先冲了出去!在他身后,数十胜捷军骑士,都已经调转马头,激起如雷蹄声,直直向猬集在涞水西岸的伪齐军大队扑去!

当一马当先的吴忌冲近百步之内的时候,数百支羽箭顿时激射而出。吴忌拼命拨打着飞来箭雨,只是护住身下的战马。

这些普通的骠骑军骑兵,虽然不像方才几百骑一般内有锁甲,外有鳞甲,如活动堡垒也似,可也是披着完备的甲叶,只要不中面门,身上带着几十支箭,犹可大呼酣战。

羽箭如雨一般泼下,就看见骠骑军军高奔驰而来的战马,有几匹顿时翻滚倒地,马上骑士,翻着跟头坠落尘埃。

吴忌前面的护心甲叶,挂着的箭镞有如刺猬一般,就连身下的战马,也中了好几只箭,血喷涌而出,但吴忌的吼声,依旧如雷,所有战马的马力,都已经放到了极限,而伪齐军拒河而守,只因为更多骠骑军正在冲刺而来,正在丢弓拔刀,虎视眈眈。

几乎是让人来不及转念过来的时候,吴忌已经一马当先,直直的撞入伪齐军阵中!

骠骑军麾下将士顿时大惊,将军岂能亲自冲锋陷阵,若有好歹,可如何是好?

众将士护卫着吴忌,在敌阵当中狠狠的踏了一番,又死死的将吴忌拥着退出了刀光剑影中。

吴忌立马在后,只是拼命的踩着马蹬,但是马缰绳却被两名骠骑军士卒死死拉住,战马扬蹄,可是头却被扯得只朝一边歪去,前进不能,只是团团的转着圈。

吴忌只是破口大骂:“去你***,让老上去!老冲杀到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老死不了,死不了!”他的战马兜了几个圈,段明玉这才看见,麾下的好几个得力干将已经带着人马,直直地撞入了伪齐军阵中,伪齐军阵中,人喊马嘶,乱作一团,两翼增援上来的队伍,只是拼命在合拢,想要将这一队不要命的骠骑军彻底包围吃掉。

身边的许多将领怎么也不想让骠骑军再次重蹈覆辙,身影一闪,也没入了人群当中,再也分辨不出来。

不断有骠骑军骑兵加入到了战场当中,致使伪齐军的合围宣告破产,而接下来,就是骑兵对步兵的虐杀了,战争的天平已经牢牢的握在了骠骑军的手上。

双方混战之处,烟尘斗乱,兵刃碰撞声音,人的嘶喊声音,战马哀鸣声音,还有负创战士惨叫之声,混合在一处,竟然成了嗡嗡的尖啸,直冲上头顶天空。

吴忌终于挣脱了出来,大枪飞舞,挡者披靡,硬生生突然杀出一条通路,他人马浑身都是浴血。只是大吼着向葛从周这个方向扑来,葛从周意识的去拔腰间佩刀,身边亲兵也大呼叫的准备迎上。

吴忌拼死杀出的一个空档,飞也似的张弓搭箭,瞄准了葛从周!

葛从周一把抓住一个身边的士兵,往吴忌一掷,吴忌圈马躲开,却见葛从周已然闪到了士兵身后。

吴忌虎吼连连,抢过一柄铜锤,也不知道是自家人马的,还是敌人的,铜锤到处,只要挨到的伪齐军就吐血倒飞,兵刃难以透过的铁甲,被重锤一敲,就是筋断骨折。

吴忌已经抢了上来,他已经不管周遭的一切,不管多少件兵刃同时落在他身上。

吴忌身上创作已经不知道多少,血都不大流了,居然给他就这样直直冲到葛从周面前,奋起最后的气力,直扑过来,拉着葛从周一起坠马,他的大枪已经丢掉,手中只有一把佩刀,横刀用力一勒,“都他娘的别动,谁再动老就一刀宰了这姓葛的!”!

伪齐军的大营,只是依山而扎。占地广阔。这伪齐军老营当中的老营,优势另外一番气象。从营地这头,似乎都望不到营地的那一头去。望楼见他,沿着又高又厚的寨墙设立得麻麻密密。营内军帐,谨按八卦方位,整整齐齐的设立。

伪齐军中士卒但有前行,都规规矩矩的自行成伍。老营当中,还有专门供骑军出动反击的驰道,又宽又是平整。黄土上都洒了水。战马驰过,点尘不起。在这老营当中,都得如履薄冰,凛凛惕惕,伪齐军菁华几乎都是出身于此。

伪齐军大营旁边的许多营比起来就成了陪衬,就是陈州城的城墙似乎还没有大营的寨墙高大,而周围的营却只是局促的蜷缩在一处。将大营衬托得如此宏伟,黄巢的这大营可是内有洞天,里面宫室格局齐全,嫣然行宫一般的存在。

而这个时候,行宫的最高之处,看台之上,黄巢长须荏髯,严肃的看着大营前方的大战。

房文种率四万宋州应天军呈列于黄巢大营之前,黄巢以武功起家,乍然一见唐军如此耀武扬威,也不依寨防御了,自然是列阵迎敌。

黄巢一手创立大齐政权,险些终结唐祚,手下重将何止百数,十万大军刹那之间就展开了出来,大齐大将盖洪,赵璋等亲自统兵,黄巢的外甥林言率领黄巢的亲卫控鹤军压阵督军。

吴忌和七王爷自然是在应天军中后营观敌料阵,段明玉朝着七王爷拜了一拜:“敌众我寡,胜算寥寥,连累王爷担此风险,乃臣下之过也,稍后但有不测,还请王爷移驾暂避!”

七王爷叹了一口气,正欲几句抚慰的话时,就听见战鼓已然擂了起来,应天军各种令旗上下翻飞,各种阵法缓缓转动了起来。

稍后时分,两支身披重甲的剽悍步战之士,乍一碰撞,连适才震天的厮杀呐喊声都是一滞,天地之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安静了一瞬间。接着就是各种呼喊厮杀呐喊惨呼之声加倍的爆发出来!

哪怕是在冷兵器时代,双方阵而战之,对冲而上,进行一命换一命的肉搏厮杀,并不是一场会战的主流。打到这个份上,往往都是准备一锤定音了。

原因并不复杂,这种身在阵中,不得辗转腾挪,不得闪避退让,只能进行最为残酷的一命换一命的短兵相接战事。在任何时代,不是精选的勇士,或者进行过严酷的训练,不得已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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