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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真本事

第三百二十九章:真本事

看之下李克用不由愈赞叹,宣武军扎的营盘格局井井有条,军帐错落有致。营内将士执戈巡视不息。所谓内行看门道,李克用作为老将,征战何止数百场,仅仅只看了眼,便深觉领兵的将领颇有几分真本事,不是滥竽充数之辈。

这支曾经在黄巢辖下,被誉为黄巢最为倚仗的的兵马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李克用瞧过之后,心情愈沉重了。想到这里,李克用的眼皮不禁跳了跳,朱温有此强军,有此雄城,为何还对他低眉顺眼,说尽软话,让他前来赴宴。李克用心不禁多了几分警惕,接着眼露出道凶光,瞬间又掩饰了下去,不管是不是骗局,先把朱温稳住先说,当年刘邦赴鸿门宴,也不是在重重杀机之下逃出生天了吗,李克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老夫不比刘邦差,念及此,李克用趁人不注意,冲着史敬思打了几个手势,史敬思也依样画葫芦,和身边的二十个勇士打着危险的信号。

众河东勇士,做了个很微小的动作,将随身隐藏的兵刃转移到了可以瞬间触及的部位。不管李克用如何让警惕,朱温暂时还没有觉,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方枭雄,演戏的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即便李克用觉了有怎样,担了天大的干系也要把这个老贼杀了!不能让他活着回河东。

朱义此刻奉了朱温的命令,在给李克用送去宴请信函后就像王彦章伏击吴忌的地点赶去,把吴忌和他身边的十几个随从,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很容易,因为此时的汴州很乱,乱得出乎世人的想象。宣武军官兵,河东军,各方藩镇多多少少都有点兵马,还有黄巢兵败的伪齐军,地方上的村庄团练,占山为王的土匪,等等,吴忌大人可以有各种死法,朱义完全可以帮吴忌选种,当然,朝廷必然要降罪的,但是节帅兵强马壮,朝廷能奈我何啊……

但是朱义没有料到的是,熟知历史的吴忌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火烧上源驿即将拉开序幕,只是朱温现在算计的不止李克用人,还顺便捎带上了他吴某人,于是吴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了信使,带上百迫击炮炮兵,和四百燕羽卫亲卫来就李克用了。

在路上,吴忌擒拿了王彦章,还顺便从活口之得知了朱义将来验收王彦章伏击的成果――提取他吴某人的级邀功,吴忌又岂会让这厮活着会汴梁呢?朱义策马慢驰在伏击吴忌的路上,朱义的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吴忌的死法,却不料吴忌已抢先把朱义的死法选好了。变故生得很突然,离预先商量好的伏击地点不到十里,郊道两侧的两座小丘陵上忽然出阵嗖嗖的箭矢的射声,朱义身旁名侍卫哼都没哼便猛然从马上栽了下来。

久经沙场的朱义自然清楚这是什么声音,当下面色变,无比敏捷地将身子矮,脚离开了马镫,双手死死抱着马脖子,将自己藏身在马腹侧,躲过了这阵要命的箭雨。其余的侍卫在变故生的那刹便反应过来,都是跟随朱义出生入死的人,变故生他们自然懂得如何应付,大家纷纷学着朱义的样子,将身子藏身于马腹侧,催马向朱义靠拢,利用马匹庞大的身躯将朱义包围在间!箭矢阵又阵,可朱义的侍卫们却表现出良好的战斗素质,声不吭地躲避着箭矢的突袭,纵然有人了箭也是沉默着倒地,这个时候出任何叫喊声已无济于事,敌人显然早已在郊道便埋伏已久,就是冲着朱义来的。

朱义藏在马腹下,神情又惊又怒,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变幻万端,身旁不停有侍卫箭闷哼倒地,今晚赴城宴会,朱义留了两千人马在上源驿戒备,等待时机除去李克用带来的五百骑士,此刻的朱义身边只带了二十余名侍卫和名千户,眼看活着的只剩十来个人了。

到底是谁要他的命?

朱义脑海第时间浮现出吴忌那张画像上的温面容。然后他的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带了半辈子兵,沙场搏杀不下百次,却终于败在“先下手为强”这句兵法里,羞愧啊!百战将军竟棋差步,败于个书生出身的年轻人手下。还是个读书比较厉害的状元身上,你读书就好好读书吧,为什么要转变风格,改学兵法,为什么?

朱义的脸色透着绝望的死灰色,无声地惨笑起来。

…………

…………

终于领教到了吴忌的手吴,做事不动则已,出手便是致命的杀招,狠厉残酷,丝毫不留情。这个埋伏显然是专门针对他朱义而来,从铺天盖地的箭雨来看,吴忌起码在这郊道两旁的丘陵上埋伏了五百人马。

五百人,就为了对付他这区区二十几人……

名背部插着好几支箭的侍卫绝望地拉过马匹的缰绳,用血肉身躯护着朱义,将他推上马,狠狠在马臀上抽,用尽余生最后丝力气大喊道:“将军快跑!回城里去!保命要紧!”

马儿冒着漫天箭矢载着朱义跑远,忍不住回头。却见两侧丘陵边的箭雨已停。数百名穿着燕羽卫锦衣服的将士们如雨后春笋般冲出来,人人手里拿着钢刀。朱义的侍卫们只抵挡了几下便被劈死于乱军之。

朱义眼快喷出火来,他死死咬着下唇,眼睁睁看着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侍卫个个死去,含着眼泪死命抽了几下马臀,义无返顾地朝汴梁城相反的方向跑去。

侍卫临死前的话朱义并未照做,朱义是将领,走步看百步,吴忌既然已对他动了杀心,不可能没有后招,回城路上不知道还有几层封锁线,自己不知道踏进了多少层包围圈,已然回不得了,唯今之计只有尽快藏到某个草丛里,兴许能逃脱条性命,以图后势。

朱义身子趴在马背上跑了数百丈,就在朱义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时,支利箭既稳又准地从路旁的密林射了出来,箭射马儿的脖子,也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接着。又支利箭无情地从另头射出,射了朱义的背部,朱义声闷哼,从马背上仰面栽了下去。

……

河东节度使,晋王李克用坐在主位,旁边左右坐着汴州知府和汴州节度使,依次往后便是众武将,,对应的是府内所辖的三位知县,推官照磨敬陪末座,至于师爷幕僚类的人物,根本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席间杯觥交错。宾主言欢,数位绝色名妓坐在雅间内的不远处抚古琴吹箫管,悠扬的丝竹之声回荡在宽敞的雅阁内,名妓们双双秋水般的妙目却不时在帅气的河东军勇士那张英俊年轻的面庞上扫过,白葱似的纤指划过琴弦箫管,道又道或幽怨或娇或媚的眼波频频只朝他们抛送过去,古雅典致的丝竹声里竟无端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其实这些名妓最想见的还是当初在汴梁城做生意的吴忌,年纪不过二十,已是名扬天下的大官儿,又是当今七王爷最宠信的人,更掌握着令天下闻风丧胆的军队。英俊也好,权位也好,招惹女人爱慕的所有特质他都具备,教那些绝色名妓们怎能不倾心相许?便是做他最末房的小妾,此生亦不虚了,风尘女子能寻得位富家翁依托终生已然是天大的福分,更何况是位面貌英俊,手握大权的年轻大官儿?而且的而且,还有几分乡土情谊在里面,毕竟,吴忌也是汴州的骄傲。

但是如今宴会上没有吴忌,名妓只好退而求其次,往孔武有力的人抛媚眼了。

宾客满座的宴席里,名妓们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想让这些河东军勇士多看她们眼,最好博得这些将领的欢心。点自己为侍侯枕席之人,夜床笫―风流过后,从此她们可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在场有还没有娶妻的,将来或许当个正牌夫人也未可知呢……

于是乎,今晚给晋王爷接风的宴席里,喧嚣与风雅并存,美酒共媚眼乱飞。怎奈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怜香惜玉,那位晋王爷只顾着和官员们谈笑风生,麾下的河东军亲卫站在晋王的身后,眼睛连瞟都没瞟她们下,仿佛当她们不存在似的,不解风情的河东军汉子们,委实令名妓们恨碎了芳心。朱温自然将名妓们的神情看在眼里,举杯朝李克用敬道:“晋王爷,酒与色不可分家,大人光顾着喝酒,可冷落了这几位美人儿了。不解风情可是桩天大的罪过呀,您没听出来美人儿的琴声都带着几分幽怨和恨意了么?”

在座的官员们皆放声大笑,几位名妓的俏脸却渐渐红,也不知是脸薄还是故意做作。却似喜还嗔地飞了朱温眼,显然,这位为她们争机会的节帅大人博得了众女的致好感。

含笑举杯啜了口酒,李克用的目光瞥向窗外,神情微微有些不耐烦。